想都没想就拒绝,“滚开啊,我不要!”
上一回穿耳眼的疼痛历历在目。
迟奚祉没有回答,只是眸底的深色越发沉的可怕。
——
元知酌身上盖了件迟奚祉的外袍就被他抱回了鸾禧宫的正殿里头。
绕过珠帘,元知酌就看到了小桌上摆着的成套工具,粗细不一的银针搁在白帕上,烛火一晃便如金花,而镇尺下压着的一张依偎交缠的芙蓉图。
元知酌的手抓紧了身前的衣袍,抬眸的眼神很是无措和惊恐,“迟奚祉,我不要纹身,好疼的。”
她原本以为是句随口胡诌的玩笑话,没想到是他早有预谋,连工具都准备齐全。
迟奚祉没有依她的,只是从桌上的瓷瓶里倒出一颗棕红的药丸来,长指捏着她的下颌骨送到她微张的檀口里,指腹用力磕在她的贝齿上,残留的牙印还未消褪又上新痕。
元知酌不愿意吃,挣扎躲闪,药丸被她吐出来,掉在地上。
迟奚祉没有生气,平淡地替她擦掉嘴角的津液,“没关系,朕准备了很多。”
接着,他倒了一颗到自己的嘴里,抬起元知酌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把药渡给了她。
与迟奚祉强迫的动作相左的是他泛着柔情的神色,他见她咽下去,摸了摸她的头,“乖,吃了药就不会疼的。”
肌骨凝霜,绯红如血的热吻爱怜地亲了下来,红尘扼腕,要怪就怪风月动情地太早,徒惹出的是非要分出个清白来,好端端的两厢情愿也作离情别恨。
温凉的手指抻开她一寸寸的皮肤,银针点墨,落下的那一刻还是刺痛万分,元知酌偏过脑袋,泪珠从眼眶直直落下,像是断线的珍珠。
不同的颜料刺了三道,心口细微的振动远比不上内心的紧张和恐惧,她的身体颤抖着微弓起来,想要逃避却被强制桎梏住。
迟奚祉认真垂眸,细细地描叶挑蕊,不断换着不同大小的银针,似乎他已经练习过千百遍了。
血珠有时漫出来,擦拭时会染开在他的手纹里,也如雕青的芙蓉花般盛开他的掌心里。
迟奚祉擅雕刻,也会刺青,这些都是他特意为她学的。
元知酌不想自己找罪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觉得刚刚还在争吵的不死不休,下一瞬就被强迫着点青镂身,对于她而言,这是折辱,是一种强行施加的折辱。
实在觉着丧权辱国。
“迟奚祉,你混蛋,快停下来——”元知酌沾了水汽的发丝显得她有些狼狈,她已经被细碎的疼和麻刺激地没了骨气,“我真的难受,刚刚浴池的话是我糊涂,我和你道歉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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