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密雪,有碎玉声。纷纷扬扬的绒雪绵如针线,从敞开的槅门望去,腊梅的粲艳变得迷雾濠檬,点点银粟恰缕金裳。
一颗玉扣滚落到花几下面,元知酌脆弱的脖颈被迫仰起,她握着衣衫,雪色半露,“不要在这,会弄坏画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心里还关心着这画。
迟奚祉直接撕坏了她的上衣。
下一瞬,元知酌就被放倒了圆桌上,身下的画卷皱拧在一起,她腰际一凉,冰凉的空气吞噬上皮肤,冷的叫人战栗。
而迟奚祉却攀上她的耳骨,指尖敲在她的后颈凸起的骨头上,给予她唯一的温热,她漆黑的凤眸沉郁,不屑道:“赝品而已,弄坏了朕赔你一幅真的。”
“不行。”这画元知酌明天是要完完整整送回去的,撕坏了或者沾湿了都不行。
“听话点。”迟奚祉掐着她的腰身不许她乱晃。
元知酌依旧不配合,乱踢的脚踹到实处,她怔了一下,“真的不方便,迟奚祉,你收敛点儿。”
她今天百般的抵触闹腾,对他的亲昵避之不及,迟奚祉的兴致被扰得所剩无几,眸色阴恻恻的,似乎还有些不耐,他锁着她脚踝摩挲了下,“真真是太娇纵朕的皇后了,放肆的无边无际了。”
元知酌微微抬头睨了他一眼。
恢复部分记忆以来,元知酌这两天脑子挺乱的。
面对迟奚祉,他的冷血无情是真,对她的纵容宠爱也是真,有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对迟奚祉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元知酌想要报复迟奚祉,但一刀杀了他又太便宜他的,况且她不止要杀他一个人,她还想要借他的手杀了所有有罪之人。
晃神的这片刻时间,迟奚祉的手挑开了琵琶骨上遮花挡月的衣裳,温凉的指尖划过她心口的稠丽嗜血的芙蓉,不断侵犯她的领地。
他的手一直流连到元知酌的侧颈的命脉上,呢喃般的嗓音缱绻,也很是不解,“皇后怎么总是扫兴呢?难道朕做得不够好吗?明明每次你也乐在其中。”
元知酌听得莫名来得心慌,她不敢再抬头看他,却又怕他真的在这来。
于是乎,她大胆主动地握住迟奚祉的手,偏头低吻了吻他的指背,破了的唇瓣上溢出的鲜血沾染到他冷白的皮肤上。
元知酌放软了姿态,学着他往日调情的样子,微微抬起身,伶仃的脚踝虚虚搭在他的身后,像是化妖了的藤蔓缠上他,“陛下,这桌子膈人,你抱我回正殿的美人榻上好不好?”
迟奚祉摩挲了下指骨上那抹绯艳的红痕,而后顺着她的颈线拢着她起身,眼底的欲色和贪念只因她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重新点燃。
可男人的秉性恶劣得很,明明很受用,但嘴上功夫依旧不饶人。
迟奚祉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用意,“看来朕的皇后是面冷心更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违心的话也讲得这般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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