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待在了宫里头。
于是乎,迟奚祉便答应了让她去颁这道赐婚的圣旨。
闷得太久了,他也怕她受不了,出去透透气也是好事。
——
元府*练武场。
穿空的箭矢震得树上的鸟雀惊起,绿玉君上覆着的落雪簌簌而下。
元知酌盯着那支射穿靶子的箭羽,没忍住揉了揉发酸的虎口,太久没练震得手疼。
复又抽了支箭羽,元知酌指腹抚在锋利箭镞上,朝一旁站着的元邑楼道:“杨姑娘是个好女子。”
宣旨毕后,元知酌也没有着急走,按理应该要在正堂里陪客喝茶,只是她不喜欢那些冗长的寒暄,恰巧元邑楼也是,两人默契的达成了共识,便寻了借口出来。
天气转凉,可今天的艳阳照在人身上隐约蒸得发热,元知酌卸了件氅衣,好整以暇地看着元邑楼搭弓拉弦。
疾劲的凛风刺破沉寂的冷空气,“咻”的一声。
罕见地脱靶了。
元知酌有一些意外,她卷起裙袖,眯了眯眼看着远处树干上笔直的箭身,轻笑里揶揄,“怎么?不过是夸了杨姑娘一句,兄长就连靶都射不中了?”
元邑楼额角的发丝垂在眉骨旁,他侧过头去看她,一阵阵凉风卷起长发,像是虚无的黑影一下又一下遮了他的视线。
元知酌今日的装扮很是端庄大气,眉心一点凤凰花,上挑的眼尾细细描了瑰色,漂亮的眸子笼了层温沉的厉色,很有魄力,也很吸引人。
只消一眼,元邑楼就觉得,自家小妹浑身的气韵越来越像上位了。
他平静地看着她,紧抿着唇,心绪似乎很乱。
元知酌没抬头,指尖滑到箭身上的凹陷的标记,似乎在丈量这支箭的长度。
半晌,元邑楼抽过她手里把玩着的箭羽,转过身抬手拉弓,一气呵成,一支箭直直射中靶心。
等到元知酌抬眼看的时候,已经只能够看到艳红色的靶心上一点鹰羽在流动的冷空气中微颤。
一侧的元邑楼终于温温开口,“可是她不如小妹——”
刚栖息下的鸟雀再次被惊飞,元知酌敛下眸光,没太在意,嘴角的笑轻慢,打断他后面的话,“兄长,你不能谁都拿我去比。”
“也是。”元邑楼顺着她的话随声轻飘飘应了句,轻微地低下了头。
女子不应该拿来比较,各花各有各花的好。
如果说元知酌是一支秾艳华贵的芙蓉,温红软玉,一颦一笑销魂摄魄。那么杨逑仪就是一盏温婉静美的兰花,身姿秀丽仙气,不可近闻。
玩箭耍枪,元知酌出了一身的热汗,秋蕊守在一旁,悄声劝道:“殿下,进屋吧,这天凉容易伤风,陛下嘱咐过您的,外头不要多待。”
“连你也会拿陛下来压我了。”元知酌嗔了她一眼,难说什么情绪,一面披上了氅衣,“那就进屋罢。”
元邑楼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倩影,一贯和煦温润的脸色有几分烦躁,他喃喃道:“可你根本不是我的小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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