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案旁的錡窗处,唠叨道:
“咱们几个一不在您身边,您就作践自己,这窗户也不关严实了,最近天气跟那小婴儿一样变化无常,您身子骨最怕这种天气了,可是受不起一丁点儿风寒的。”
“娘娘您快些喝杯暖汤。”
“就是啊。”……
她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提她们三个后面还跟着的太监宫女。
一群人吵的元知酌头疼,她揉了揉额心,很是无奈,玩笑着打断她们,“我现在可离不得你们了,哪日就是我不做这皇后了,我也要把你们三个打包带走。”
秋蕊解画布的手先是一怔,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
“娘娘又说胡话了——”其余的人咯咯笑着,只当皇后又在说玩笑打趣他们了。
远烟将食盒里的梅花糕摆出来,元知酌走过去懒身倚在美人榻上,捏了一块送到嘴边。
远烟蹲下来笑着推荐道:“这梅花糕可是今日凌晨采的新鲜梅花,还加了牛乳,刚做出来可热乎着呢,娘娘赶快尝尝。”
元知酌咬了一口,连连夸赞了几句,情绪价值给满,又望着远烟期冀的目光,她又笑着递了块新的送到她嘴里。
余光瞥到那幅还未展开的画卷时,元知酌轻挑了下纤眉,擦净了指尖的碎屑,而后懒懒洋洋支着下颌倚回美人榻里。
她也好奇杨宗送来的是什么。
随意抬了抬手,一旁的秋蕊会意,与一旁的小宫女将字画拉开,而远烟殷切地递了杯热茶给她。
缓缓展开的字画上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墨水足以穿透纸背,骨力洞达,笔走龙蛇——
【使霹雳手段,先行菩萨心肠】。
碧瑛一众人只是一眼便收了回视线,认字的不敢多看,不识字的也不敢抬头。
这样的话难说其意,可褒可贬。
一下子,周遭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几个人也自动闭上了嘴没有再说笑。
只是元知酌不太在意,也不避人。
她轻轻抿了口茶,睨了眼,喉间淌过温热清润的茶水,她眸底潋滟笑意,秾艳的指尖时有时无地敲在茶盖上,“好端端的行楷,怎么放在一起就是看不明白呢?”
言语间的笑意和纨绔丝毫不敛。
屋内静默了一阵,几人面面相觑,远烟轻手轻脚往熏笼里添了些新碳,火星子一瞬一瞬地擦亮又陨灭。
元知酌只尝了一口茶水,将茶盖阖上,下意识地想要转手腕上的玉镯,摸了空,她才想起来镯子被她拿去打赏人了。
长睫下的眸色涔凉,她觉得没劲儿透了,“烧了吧。”
说完,她听着外头的雨声渐小,问道:“陛下有说今日何时回鸾禧宫吗?”
“回娘娘,今日陛下政务繁忙,乾宁宫那边的意思是娘娘不必等。”守在殿外的洛白开口回道。
元知酌思量了阵,拇指摩挲过指甲上的蔻丹,轻笑道:“既如此,更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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