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一盅酒。
“这酒味儿特别好,也是许嫂子自家酿的,外面买不到,她送了我一小坛,我喝了一半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盅,把酒坛放在地上,端起酒杯,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这杯祝贺你们连队拿了全军第一名。”
陆一帆见她双颊泛粉,面上带笑,声音软软糯糯,尾音微微上扬,撞在耳鼓劲里,自有一番动人韵味。
陆一帆见惯了大吼大叫,又吵又闹的冯小小,倒很少听她这么说话,脸上也有了笑意。
他举起酒杯和冯小小碰了碰:“谢谢。”
只是酒杯送到唇边,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喝不下去。
冯小小已经饮尽了杯中酒,见他这样,以为是怕喝了酒回连队不好交待,忙道:“这酒跟甜水差不多,没什么酒味,你只管放心喝。”
陆一帆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以前在家乡没有机会喝酒,等参军后,第一次喝酒,才发现他是酒精过敏体质,只要沾酒就醉,算得上是“一口倒”。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喝过酒。
冯小小见他犹豫,又补充道:“一点不醉人,真的,你不信试试。”
她语气里的邀请意味太浓,让人无法拒绝,陆一帆终是咬咬牙,一口饮尽。
他抿抿唇,确实甜滋滋,只有很淡的一点酒味,应该没事。
冯小小马上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杯祝你汇演得了二等奖。”
第一杯喝下去,第二杯就容易了,陆一帆和冯小小又是一饮而尽。
第三杯,就是陆一帆祝贺冯小小获得文艺汇演一等奖。
他端起酒杯,认真地看向冯小小:“小小,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家乡受苦了。”
“也不怎么苦,已经过去,我都快忘了。”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陆一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一帆放下酒杯,夹了筷子炒鸡蛋,“每道菜都好吃,不像以前,煮得跟猪食差不多......”
“盛菜的碗,酒杯也好看,你以前都不讲究。”
冯小小前世对于饮食所用的器皿确实讲究。
家境尚好之时,家中设有专门的窑场烧制;即便家境衰落,其他财物变卖,食具倒留下不少。
哪怕是粗茶淡饭,食具却始终精美。
来到此地,看到厨房里那些粗糙的瓷碗时,她就不太满意,觉得这样的器皿盛放食物,似乎味道都没那么好了。
在商场里看到售卖精美的陶瓷器具,虽然价值不菲,她仍然立马掏钱买了一套。
每日三餐,都要用食具盛放食物,样式漂亮精致,放置在餐桌上,让人赏心悦目,连心情都会变得愉快。
这种愉悦感,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虽然她现在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但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她仍然希望给予自己一些美好的享受。
冯小小给陆一帆又倒了一杯酒,拿起酒盅正要向他解释,猛然间觉得不对。
陆一帆言语不多,就算对什么事不满,只会藏在心里,很少直接批评,现在怎么连猪食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怕自己翻脸,把饭桌掀了?
她抬头望向陆一帆。
却见他脸上绯红一片,双眼迷离,看人眼神都飘了。
“陆一帆,你没事吧?是不是醉了?”冯小小担心地问。
陆一帆斜着眼睛瞟她一眼:“没事!”举起酒盅又是一饮而尽,喃喃道,“就是糖水,能有,什么事?”
这还没事?
舌头都大了!
说真的,冯小小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谁酒量差成这样,连小孩子都不如!
难怪开始让陆一帆喝酒,他似乎很为难。
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
再喝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行,不能再让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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