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衣物让咱们洗,今天不洗完就不给吃饭,阿娘病着,还得洗衣服。”
武柔一听,直接将手里的药包给了武温,说道:
“你去将这药煎了,煎好了给阿娘喝,衣服我跟你二姐两个人洗。”
说着就直接往后院走了过去,二姑娘武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像是个跟脚的雏鸭子似的,紧紧地跟在武柔的身后,亦步亦趋。
——
原本追着武柔的光点,绕到了武顺的脸上,上下跳了两下,说:
“我最讨厌你了!我还记得上一档,你姐姐腰疼的厉害,怕自己残了入不了宫,就嘱咐让你代替她去,结果你哭哭啼啼不敢应,说她蛮横霸道,连你的人生都敢安排了,竟要让你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毁了你一生。
好家伙,只有别人照顾你的份儿,你是一点儿贡献都不想出啊!哼!还不如武温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呢!”
——
武温看了看手里的药,又扭过头看一眼吴三娘,眼神甚是诧异。
自从阿娘生了病,除了头一次请了郎中来开了药,后来就再也没有给买过药。
任她们姐妹提了多少回,求了多少回,哪回吴三娘都说忘了,下次再说。
大哥武元庆上次来,更是直言不讳地说阿娘这是小病,不用治。
还翻了陈年旧账,恶狠狠地说当年他亲娘相里氏病了,都没有人在意,他们阿耶一眼都没有回来瞧过,凭什么她杨氏就这么大的脸,一点儿小病就这么兴师动众?
就凭她姓杨,是前隋的皇室?一个亡国皇室,她算个屁的尊贵,阿耶瞧得起她,他们兄弟可瞧不起。
然后对着阿娘和她们姐妹一顿侮辱,恨不得将她们当狗屎一样踩在脚下,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今日怎么还送了药来?
不可能这么好心。
——
“哎,我错了,咱们武温只是心宽,不是傻子。”
——
“长姐,这药哪里来的?”武温连忙问。
已经走到了墙边的武柔连头都没有回,高声回道:
“路上打劫抢来的!”
武温听闻愣了一瞬,随即飞快地跑走,去厨房给她阿娘煎药去了。
……
……
一进后宅的院子,就看见她阿娘站在水井旁边,费力的往上摇水桶。
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即便是生的好看,前些年保养的好,这一年多也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枯黄的发髻夹带着白发,脸色透着不吉利的干黄,因为受苦,双眼无神,只是低着头在极力的支撑着。
而吴三娘手下的那些人围了一圈,站在那些脏衣物和水盆后头,就这么看着她。
武柔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她快步走过去将自己阿娘扒开,说:
“阿娘,你去一边儿歇着,我来。”
挂水桶的摇柄松了,井绳“嗖嗖”地一阵响动,“咚”地一声落到了水里。
武柔忍着腰痛,咬了咬牙,往水井里看了一眼,接过了摇柄就使劲往上摇。
杨氏感觉头有些晕,身子被推开之后不自觉地晃了晃,见自己的大女儿回来了,先是一愣,接着便惊慌道:
“柔儿,他们又打你了?!”
武柔因为使劲,腰疼的闷哼了一声,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边打水,一边说道:
“没有,我翻墙逃跑的时候摔的。”
杨氏听闻,看着自己女儿这满身的伤很是心疼,眼泪很快涌了上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悲伤地喃喃说道:
“你跑什么……又能跑到哪儿去?挨一挨,你们总归要嫁人的,嫁了人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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