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楚越，你是不是有点过了。”
方宁将协议书甩在楚越办公桌上，楚越正在审阅度假村项目进度表，瞥了眼协议书，知道是宋君瑶负责的项目，随即又挪回视线，一边继续浏览进度表，一边反问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大家都在忙度假村的项目，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这样一个商业合作，是嫌大家还不够忙吗？”
“什么时候云城只能围着一个项目转了？”
“设计部人手紧缺，人都还没找到，你让我去哪里给你配组。”
“宋君瑶就是项目负责人，你还要找谁设计？”
“她一个入职不到半年的助理，哪里够资格？传出去你不怕同行笑话？”
“云城从来不按资历排辈，你身为业务部总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业务洽谈完毕，工作交接给设计部和工程部就行。”
“我不满，是你公私不分，楚越，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为了讨好女朋友不惜利用公司资源的人了？”
知道方宁真实的来意，楚越这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往我身上扣帽子，你这是想做总裁呢？还是不想干了？”
“我说的有错吗？自从宋君瑶进了公司，你就经心不在焉的，很多项目你都没再亲自盯着进度，以前你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轻重不分、以公谋私，你可是云城的老板，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你才应该摆正自己的身份。”
楚越不悦地看着她，方宁鲜少在楚越眼里看见这么赤裸的厌恶，她的心有些刺痛，她也知道自己最近似乎变得十分烦躁，陷入一个难以抽离的状态之中。
是嫉妒。
她知道，但她不愿意承认，因为宋君瑶不值得她嫉妒，虽然楚越会对她笑，对她展现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开朗，可依旧没什么值得嫉妒的，方宁怎么可能嫉妒宋君瑶，她虽然不算天之骄子，但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最优质的，接触的人也都是上层社会的人，宋君瑶这样不值一提的人，根本没什么好嫉妒的，但她的的确确轻易地就获得了方宁最仰慕的男人的青睐，这才是让方宁最不能接受的。
她不能接受，楚越不爱她，却爱宋君瑶。
如果楚越不爱方宁，也不爱任何人，方宁根本不会表现得如此差劲，可她就是无法接受，楚越明明会爱人，却爱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她并不认可的人。
“楚越，你为什么喜欢她！我跟她比，到底差在哪里？”
“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这些，你要是还想继续工作，那就回到你的岗位，做你该做的事，如果不想，那就请你离开，我不差多招一个业务总监。”
“我在云城八年，我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方宁，你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伙伴，但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云城多年经营，你也辛苦了，但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抱歉，我回应不了任何，还有，这个项目是宋君瑶自己争取的，我仅是做锦上添花的作用，况且，她是我喜欢的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对她有偏爱，而且这个项目也并非一无是处，你对她有偏见，自然也会对跟她有关的所有带有偏见，如果你正视她，你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我要的价值不仅是当下的能力，还有未来的可能，宋君瑶是有未来的人，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她，即便没有我，她也依旧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鲜花和掌声。”
“她凭什么。”
“你要是想不通，我可以给你时间，休个假或者直接离开，我不要一个带有私人感情的总监带领团队。”
方宁沉默地深呼了一口气，她还是理智的，她也知道自己在楚越这里从来都不存在例外，这么多年，她看得明白，即便她装得和楚越关系有多亲密，但依旧是经不起人琢磨，她很快就会露陷，但她还是乐此不疲，似乎只要在人嘴里他们是般配的，是存在可能的，她就真的有机会，可现在她明白了，像楚越这种薄情的男人，即便是有短暂的深情，但骨子里还是薄情的，他和宋君瑶定不会长久的，方宁不是赢家，那就不存在赢家，她不过就是个过客罢了，方宁牢牢守着她在云城的地位就好，终有一天，她会有机会的。
“对不起，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你说得没错，你有权力对任何一个人存在偏爱，你是老板，你有话语权，我识相，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别陷得太深，她不是良配。”
“你可以闭嘴的。”
楚越并不爱听，方宁却以此为傲，她就是要让楚越知道，他们并不受人祝福，尤其是不受她的祝福，自以为会让他心生毒刺，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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