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引导,再留给你们时间,便能水到渠成。”
“就算你能做到这些,又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项溪不厌其烦地解释着,“我故意不给你吃饭,是为了消磨你的体力。利用扶风给你讲书,是为了不让你好好睡觉,消磨你的精神。二傻子跟你摔跤,是进一步地消耗你。我跟村民吵架,是为了迷惑你。”
“那方灵儿呢?”
“让你翻地,是为了让你手疼,拿不稳武器,降低你的战斗力,同时也软化了你的心。”项溪道,“你师父肯定说过,杀手要冷血无情,不能有丝毫私情。但你还是犯了这个最大的忌讳。”
项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以现在的你,是最弱的时候,就算我不还手,你都未必能杀死我。要不要试试?”
不知为何,小荷感觉到后背冒出一股股的寒气。
如果这疯婆子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确实太可怕了。
但她不是个疯子吗?
不对,疯子也是她的伪装!
她骗过了所有人!
厉害,厉害啊!
“我承认我技不如人,”小荷道,“不过,你也犯了错。”
“哦,说来听听?”
“你不该跟我说这么多,更不应该留我活口。”小荷道,“虽然我杀不了你,但我拿到了你的酿酒秘方。而且我现在要走,你根本就拦不住……”
小荷话都还没说完,只见刚才还坐在地上的项溪,突然像鬼魅一般就来到她跟前,将一截细小的树枝,轻轻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而她,却连手指头都没来得及动一下!
“小妹妹,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你真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
虽然不是锋利又冰冷的刀子,小荷却突然冷汗淋漓。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项溪乐意,随时都能用这根细小的树枝,轻松取下她的性命!
但让她诧异的是,项溪随即就把树枝扔在地上,又走回了原地,悠然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没杀我嫂子,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杀手,还能回头。”
“你就这么敢赌?万一我杀了她呢?”
方灵儿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
既然项疯子知道了一切,那今晚躺在方灵儿床上的,肯定也是枕头。
而那本所谓的酿酒秘方,肯定也是假的了。
这让她一阵苦笑,没想她竟然输得如此彻底。
于是她扔掉了匕首,道:“我甘拜下风,随你处置。”
“我处置你干什么?”项溪道,“只要你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我就放你回去。”
小荷苦笑着摇摇头,道:“既然你也是杀手,那就应该懂规矩。再说了,就算我想告诉你也未能为力,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雇主是谁。”
“你不是还有封信吗?拆开看看说不定就知道了。”
小荷这才想起那封信,略作犹豫,还是拿了出来。
但看过信的内容后,确实满脸疑惑。
“信上怎么说?”项溪问。
“信上说,如果我拿不到酿酒配方,也杀不了你们一家,就……就去杀了熊县丞,然后栽赃与你,说是你安排的。信上还说,这样也算我完成委托,并能保我平安无事。”
项溪点点头,跟她判断的相差无几。
但小荷却更不解了:“这样你就知道是谁了?”
“对。”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项溪道,“能在你杀了人之后,还能平安脱身的,在这三江县还有谁能做到?”
“你是说……县令?”
“不,是他的师爷。”
项溪不觉得陆县令能有如此长远的眼光,和这般缜密的计划,只可能是他那个师爷安排了一切。
不就是酿了点酒么,至于这样对付本小姐?
“小妹妹,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项溪道:“你去帮我杀了那个师爷,我就放你走。”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小荷道,“杀死雇主,就算我躲进深山老林,也会被我师父和同门找出来。”
“你可以出国……”不对,项溪改口道,“去北边的原国,以你的本事,换个普通人的身份过过普通日子,应该不难。”
“我没去过原国,不知那边是什么样子。”
“天下这么大,你要去看看啊。”项溪道,“我给你出路费。”
小荷嘴角一抽,你让我去杀县令的师爷,就给一点路费?
我可是个顶级杀手!
“成交。”
蝼蚁尚且偷生。
能活着,谁想死?
“难得遇到一个同行,就再送你一句话吧。”项溪道,“你师父应该说过,杀人就要无所不用极其,但只说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是什么?”
“别被人发现。”
小荷:……这不是废话么?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是真理。
如果她也能像眼前的疯婆子一样,能骗过身边所有人,今晚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一塌涂地。
“快走吧,再磨蹭天就要亮了。”项溪道,“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项溪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小荷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这次很失败,但她却感觉收获巨大。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吧。
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小荷猛地一个激灵。
疯婆子别走,说好的路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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