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刚定亲没多久吧。”
“也就是姐姐刚过十六岁生辰?”
姜落落记得家人们说,姜盈盈刚满十六岁与沈家大公子定亲,原本等中秋过后完婚,姜子卿却在六月出了事,婚事因此耽搁,推后一年,不料姜盈盈又在来年五月丧命。
有人私下议论说,若姜盈盈的婚事没有推迟,按时嫁入沈家,成了沈家人或许就可逃过一劫了。
所以每当提到姜盈盈的婚事,姜大娘就难过中带着懊悔。
“盈盈就该十六岁出嫁的。”
“不论桃花木簪究竟如何落到姐姐手中,都可能是有人送她的生辰礼。”姜落落猜测。
姜老大听出她话中的怀疑,“捡的就是捡的,盈盈不会说谎。”
是吗?
若在以前,姜落落相信。
可自从知道姜盈盈借绣嫁衣为名躲在蒲娘家,偷偷与潘弃赴约谋事,她就不再完全相信伯父伯母口中的女儿。
当时姜家还未出事,那桃花木簪想必与潘弃无关。
若木簪真是被人故意丢在姜家门外,会是谁暗藏心思?
若姜盈盈与父亲说了谎,故意当作是不经意所得,那她又是在隐瞒谁?
平日,她又不会随便与外男打交道,若一定要说认得谁,最多也就是与姜子卿来往的那些学子吧。
……
姜落落是被外面传来的咚咚敲砸声惊醒的。见蒙蒙亮的天色已穿透窗纸,起床穿好衣衫出了门。
她爹娘也都闻声出了屋子。
罗明月打着哈欠,“大清早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姜大娘含糊的声音从另一间屋子传出。
“我去看看。”姜老大也从屋中出来。
姜落落出了院门,见邻家也有人探头张望。
“谁家这么早的忙什么?”罗明月竖起耳朵听。
咚咚中还夹杂着乱糟糟的倒塌声,在刚亮开的清晨听得格外响。
声音是从巷口那边传来。
马跃家不就在巷口那边吗?
姜落落拔腿跑去。
确实是马跃家生事。
姜平、段义正带领衙差砸马跃家的院墙,杜言秋也在旁边站着。
马家在挨着这堵院墙处盖了个两尺见方五尺高的神位,供奉龙王。其实砸的是这座神位。
马跃娘子一手紧紧抱着抢到的龙王像,一手搂着孩子躲在一旁。
那尘土飞扬的跋扈乍一看,犹如强匪打家劫舍强取豪夺,即便官差都穿着衙门皂衣,也看似是官府在毫无章法地欺压百姓。
姜落落走过去,“言秋,怎么回事?”
“醒了?”
杜言秋转头,见姜落落的头发还有些乱,眼角揉过的微红,显然是刚被这边的动静吵醒。
“你又一宿没睡吧。”
这时便在马家动手,不知夜里又查到什么?
“没熬夜,也是刚醒不久。反正也不急,免得夜里动手太吵人。”
杜言秋说着,又向后扫了眼,“你小舅舅还没回来?”
“没有。”姜落落有点担心,“不知玥姨与陈少杰是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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