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她做过什么?”
“夫君找过她?”严老夫人再次诧异,“这话杜大人又是从何处听说?”
“没有么?”
“若有过此事,夫君不该瞒我。这么多年,夫君憋着许多话,只能与我倾述。杜大人不妨说详细一些,或许是我夫君做过其他什么,令杜大人误解?”
“近日,老夫人可听闻刘瑞还有个亲生子化名潘弃?”
“是听到些衙门传来的风声。”
严老夫人没有隐瞒自己关注着衙门那边的动向。
杜言秋道,“据刘雪娘说,为隐瞒她这个亲侄儿的存在,有人化作老乞丐给她送了些药,教她做手脚。”
“难怪他们不知潘弃与刘家的关系。”严老夫人恍然,“杜大人以为从中作梗之人是我夫君?”
“看来不是。”
杜言秋知道自己想错了。
“从未听夫君提及。”严老夫人奇怪,“杜大人说,是那刘雪娘与人帮潘弃隐瞒?”
杜言秋直视着严老夫人,“有人堕入污泥,将曾有的一丝纯净掩埋,只剩内疚;有人看似生于污泥之中,其实从未沾染,无愧天地。”
“刘雪娘她……”
听杜言秋如此评价,严老夫人便知此女子定在污名掩饰之下承担不少,“这世道,做人都不易堂堂正正。”
“再烂的世道也是被纵容出来的!”
杜言秋尽量压制内心的怒意。
严墨良知并未完全泯灭是值得肯定,可也正是因官府多了这些懦弱之辈,才会任由蛀虫越啃越烂。
将改变的希望寄予一个外逃求生的孩子,这本身就是个可笑的念头,无非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那么一点而已。
若那孩子在外活不下去呢?若那孩子只够侥幸活着,而无力步入仕途呢?
二十多年后,即便那孩子有能力回来,等待他的又将是多么根深蒂固的黑暗!结果不还是葬送了那孩子的性命?
一段人生,有多少二十年?
“南无阿弥陀佛!”严老夫人默念。
“可知谁与刘家熟络?”杜言秋又问。
当年,能够从潘弃这个名字想到刘家,必然是熟知刘家,知道刘瑞娘子姓潘。同时还能及时得知官府通过姜盈盈掌握到杨家马夫潘弃的消息,正在寻人,赶去布局阻止太平乡卧石村的消息外泄。
若并非还存有一丝良知的严墨所为,又会是谁?
“此人手中有类似姚芷帮孙世明夺回家产时用的药。”杜言秋又补充一句。
都是家中孩童莫名生病,求医无果,最后以神怪之名痊愈。
“莫非是姚家人?”严老夫人猜测,“我家与刘家不太熟,但户房散从刘瑞与户房书吏姚斌二人一起做事,该算相熟吧。”
“应该不是。”
杜言秋在得知孙家的事后也想过,但很快否定,“姚芷曾受刘雪娘相助,二人交情不浅。姚家不会隐瞒刘雪娘。”
“我暂时也想不到其他人。”严老夫人无奈,“若那药与姚家所用相似,杜大人可询问姚家,看她们是否还将那药给过谁用?”
也许别人也能弄到那药。可既然与旧事有关,怎么想也是出自姚家的可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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