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啊啊!用酒精当然是很疼啦!)
菲利斯没有因为对方的可怜闷哼加哭腔而停止手下动作,因为拖的时间越久,就会疼的更多。
伤是真的不轻,约莫十厘米长的口子,深度也有两厘米,就这当时对方当时还一声不吭,强忍一路。
头顶是稀碎的呜咽,他被抱得的很紧,头皮也发疼,不过思维涣散,倒是想到别处了。
作为在战场上见血见伤习惯了的元帅,他冷漠确实很合理,因为麻木了,甚至见过炸的半个身子都没有的人,也听过最悲惨的嚎叫。
可此刻……
耳际那破碎的嘤咛声萦绕着,是坚忍的哭腔,是齿缝间泄出的轻哼口申吟,他竟然心中产生了密密麻麻的疼,而后延伸到四肢,手指微微抽搐。
菲利斯眼皮阖下,他不明白自己身体的这种疼痛感知从何而来,也控制不住,分明他早已见过最惨烈的生死现场。
是同情?是看着可怜?是他救了大黑?
可他分明也是……罪犯。
在这么多纷乱不明的思绪中,菲利斯终于做好了消毒工作,而后上药,用绷带一圈圈包扎系好。
系的时候都不敢用力,轻轻打了个结。
“好了。”菲利斯说。
听见声音,莱伊渐渐地抬头,而后一点点松开自己揪着的头发。
菲利斯没起身,就这么微抬下巴仰望着。
少年眼底不再是雾气氤氲,而是盛了一整个水泽,泪眼汪汪,可就是不掉珍珠。
他也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带着怨念,眼尾红了,苍白的嘴唇也被咬出粉色和牙印。
莱伊移开视线,虽然很疼,但也知道菲利斯是为了自己好。
他低头看着小腿,已经包扎好了,绷带缠绕的很有规则,连打的结都板板正正,菲利斯这人简直是将强迫症渗入到点滴细节。
但是目光看到自己的脚腕时,他微愣住,那里有一圈血痕,而若是自己腿上流的血,应该是直线才对。
“你受伤了?”他下意识问,嗓音带着微哑,于是清了下嗓子。
“没事,小伤。”菲利斯说,在收拾酒精瓶。
但视线中伸出来一只手,径直抓住了他的左手,而后一个翻转。
只见掌心赫然有一道勒痕,血迹斑驳,甚至伤口边缘的皮都被水给泡的发白。
“绳子?”莱伊道。
菲利斯嗯一声,抽了回来。
洪水阻力太大了,他捞着一人一狗在好几拨水浪中都没被冲走,自然用力很大,所以直接勒的皮开肉绽。
他见那手也没收起,而是夺了他的酒精瓶,打开后并拽着他的左手,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他的伤口上。
菲利斯眉头微蹙,不过手没有躲开,任由小半瓶都被倒了上去。
“……你是在伺机报复吗?”他默声问。
莱伊才不承认有报复的成分在,只是道:
“帮你处理而已,礼尚往来,这不是人类的社交法则吗?”
“你倒是学习的不错。”菲利斯看着他说。
少年弯着腰,银发垂在脸侧,因为挨得极近,菲利斯闻见了那发丝上隐约的有点熟悉的香味。
是什么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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