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世子点了点头,道:“我要杀你,岂会等到现在?不过,我感觉还是把你弄死更无聊,你也明白,现在的女孩子都无聊死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我当然要留下了。虽说老了点,不过少|妇也别有一番风情。”
少|妇!李玉金一阵毛骨悚然,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程均皇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让人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我需要一个能理解我意思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这还差不多个屁。
李玉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神经病。
“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杀死我,也可以让我离开,我不管你想怎么样,就当做没有看见你。”李玉金说道。
成均公子一口回绝,李玉金却不死心:“行吧,既然你要我当个观众,就把我表哥一家放开,让我参加什么豆腐比赛,到时候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不过,三年一度的豆腐比赛,在京举办,李玉金实在不愿意放过。
成均世子噗嗤一声:“你把我当成白痴了?你自己都不清楚,你的手下有几个人?如果不是刘阁老这个蠢货将你带走,我还真懒得搭理你。我既然已经把握住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又岂会放过你?”
说完,他就往小竹屋走去:“你就留在这儿吧,比赛个啥,都是扯淡,别去了,改天我再来找你。”
李玉金跟在他身后,却见他坐的是一辆马车,那是他的儿子。李玉金刚要跟着,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给拦住。
无奈之下,李玉金只好钻入了那间小小的竹屋中,想着如何脱身。
她不能读书,也不能武,唯一的特长就是煮豆腐,不过,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她能做出一份好的豆腐来,那又如何?完全没有任何工具。
李玉金一走进去,便看到了点星阁的所有摆设,李玉金这才知道,程均公子图谋不小,可他对这种小事并不感兴趣,让李玉金离开,恐怕也和点星阁有关。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一碗米饭放在了竹屋门前,都是些白米饭和蔬菜,没有一丝油脂。
李玉金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问道:“那你也在吃这个?能不能吃?”
他本来就不想跟李玉金多说什么,现在却抱怨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想要就要,就别想了。”
李玉金见两人都在生气,忙道:“我也算个厨师,对不对?我厨艺不错,要不要帮我准备点食材,我亲自下厨?”
能被送到竹林里来看门的,都是些穷困潦倒之辈,更别说吃饭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李玉金这么一说,那些护卫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李玉金见机会来了,立刻抓住机会:“我不出门了,就在这里干活,食材交给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准备。”
李玉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竹林中的鸟儿,开口道:“这里有鸟,有野鸡,有野兔。”
傍晚时分,看守的人还真抓了两头山鸡回来,李玉金便叫人架起火堆,在庭院中央架起一堆火,就这么把山鸡给煮熟了。
以前她不想和活鸡打交道,可现在,李玉金只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把它们放到火堆上烧烤。
李玉金这些年的手艺,让她在厨艺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一会儿,烤鸡的香气就飘了起来。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护卫,此时都下意识地看向李玉金。
李玉金拿出自己的香料,侍卫立刻警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金摆了摆手:“放心吧,这只是一种很常见的香料,不过味道很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其实也没等多久,那烧鸡加上孜然、胡椒粉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侍卫们早就按耐不住了,纷纷凑了上来。
有吃货立刻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
李玉金放下心来:“快好了,但是我们都是人,就两个,不够,要不,你在弄两个回来?”
顿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行,我上!”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我也要上去,再杀两头,让这丫头做我们的烤肉!”
李玉金巴没办法,只好说道:“这里的木头已经不够用了,再多的柴火就更好了,等会有更多的柴火,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再去采集,免得被露珠淋湿了,到时候我们就没法烧烤了。”
李玉金说着拿起一柄餐刀,将整只烤鸡分发下去,是的,这就是刚才那位嘴馋的卫兵送给她的。
等到明月升起,李玉金带着一只野兔,两只山鸡,以及一大片枯枝。
李玉金和护卫都吃得很香,李玉金抱着一只野兔,刚吃完饭,就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小心碰到了火堆,火堆散开,瞬间就烧到了干燥的夜色中。
侍卫们连忙上前救火,可这干燥的夜色,让他们根本无法扑灭,李玉金抱着野兔蹦蹦跳跳:“热死了,热死了!”
贪吃的侍卫想要去抓,却被他们一脚踹出了栅栏,点燃了干燥的夜色,这一次,火焰越来越大,怎么也扑灭不了。
为首的护卫恍然大悟,冲向李玉金:“你这个贱人,你是存心的!”
李玉金赶紧将手中的烤兔朝后面丢过去,那名贪嘴的侍卫愣了愣,竟又跑回来将那只野兔抱在怀里,将带头的人拦了下来。
李玉金趁着这个机会,在竹林中穿梭,在纵横交错的竹道中穿梭。
后面的人还在追赶,可是他们既要扑灭大火,又要在黑暗中寻找李玉金,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李玉金不敢原路返回,而是继续朝着灌木丛深处前进。
如果他们没有发现自己,那么自己等人也不会对李显进等人不利,因为自己不在,自己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一旦被发现,李玉金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李玉金很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可是她每一次踏在一根树枝上,都会“喀嚓”一声,这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夜色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远,她的衣衫已经被主人撕成了碎片,李玉金正往前走,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什么抓了一把,擦了擦,满脸都是粘稠的粘液。
李玉金觉得真是太浪费了,徐医生为了治好她的伤,废了不少功夫。
李玉金在树林里找了一处藏身的地方,用木棍敲了敲,确认没有蛇,这才钻进洞里,借着夜色把自己藏了起来。
门外传来士兵奔跑的脚步声,李玉金捂着鼻子,屏住呼吸。
等了好一会儿,卫兵又来了两趟,然后就没了动静,李玉金从窗户里往外看,黑暗中一片漆黑,李玉金心中怦怦直跳,她最害怕的就是黑暗,任何一点动静都能吓得她魂飞魄散。
但是,她必须要逃,李玉金咬着牙,朝外面走去。要想把李显进一家人给救出来,就必须要逃。
就在她往外爬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李玉金背后冒了出来,李玉金本来就警惕,听到声音,本能地转身,结果被一道黑影撞得昏厥过去。
……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李玉金被绑着扔进了车厢,这辆车行驶的方向显然不是大路,一路颠簸,李玉金脑袋磕了好几下。
幸好车厢里不知为何垫着一层厚实的棉絮,李玉金并没有摔得鼻青脸肿。
他挣扎着从怀里挣扎出来,车厢也停止了转动。
李玉金噤声,打算用绳索遮掩住自己的双手,然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那辆马车一停下,便再也没有了声音,仿佛那辆马车的主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李玉金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座宫殿的大门!
什么情况?
昨晚那个影子,不是冲着她来的?
李玉金连忙从马车上下来,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空无一人,李玉金踉踉跄跄地走到宫门前。
值班的士兵都累坏了,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满脸是血的男人,朝他们扑了上来。
李玉金赶紧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铭牌:“在下昭儿,是这次的第一名,名为‘豆腐比赛’,乃是状元爷穆梓桐的堂妹!”
那人一看,果然如此!
“小姐稍等,状元公子昨日出了皇宫,至今未归,也不知在何处,请稍等片刻,我等便让人将你带回去。”
侍卫也是一愣,心想这丫头怎么会这样,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李玉金摇了摇头:“我在这儿等着,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吧。”
如果她现在就走的话,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的!
若是让成均世子发现自己逃了,那还能饶得了自己?
得到通知的穆梓桐赶到时,李玉金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对她的伤势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治疗。
李玉金一看到穆梓桐,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穆梓桐,程均公子也是来自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们表哥一家就是他一手遮天的!而且!他们在郊区西山有一个巢穴,通往宁王府的通道很可能就在那里!刘阁老曾经派人来捉拿我,却被程均皇子给拦了下来!”
李玉金的声音很急促,穆梓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李玉金的来历,估计也只有他才能知晓了。
如今,还有另外一人。
穆梓桐将李玉金拉到自己身边:“你还知道他的基地在什么地方么?”
“我想起来了!”
穆梓桐这才知道,昨天晚上郊区西山确实发生过火灾,后来被迅速的灭火,不过周围的住户都看见了。
穆梓桐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李玉金,她知道时间紧迫,想要把人带走,却被李玉金拦住了:“当务之急,不是去找程均公子,我们应该先把表哥他们找出来。”
穆梓桐颔首:“这个时候,程均世子我们是不能碰的。”
程均世子目前没有证据,只有一个穿越者的证据,但却没有证据。而且,如果她真的用这件事来对付太子成均,李玉金也会受到牵连。
穆梓桐拉着李玉金道:“你先回皇宫吧,我已经通知了海瑞的公公,玉瑶公主已经向老佛爷求情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推迟检查。”
李玉金眼前一亮:“你确定?”
穆梓桐笑了笑:“我们也没办法了,不过这次的比赛是刘阁老主持的,看样子老宁王也要找你的麻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这里有我在。”
李玉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们昨晚走的那条小巷很隐蔽,你昨晚已经找了一整天,也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我只能跟着你,按照我的回忆,继续寻找。”
穆梓桐:“但那样的话,你们的比赛岂不是要被淘汰了?”
“不管那么多,赶紧找到她,把她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连忙冲了出去,陆远行从皇宫之中策马而出,一脸的不情愿,道:“上马。”
穆梓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想起昨天如果不是陆远行找自己麻烦,自己也不会放过李玉金的下落。
现在又要出手,这是什么意思?
陆远行的面色也很难看,道:“不要这么盯着我,是因为宫中的人有求于我,所以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有一个金衣卫在,事情就好办多了,穆梓桐也算是识时务,拱手道:“多谢了。”
“那就多谢玉瑶公主出手了。”
陆远行一边策马而行,一边抱怨道:“你以为玉瑶公主会向你求饶吗?你想得美,如果不是那个人说话,我也不会这么做。”
穆梓桐愣了愣,“陆司令,你刚才说什么?”
陆远行摇了摇头,道:“没有,昭儿小姐,你应该认得这条街吧?赶紧带路。”
在他们三个人的带领下,金衣卫和几名军士走进了昨天走过的那条小巷,那条小巷距离皇宫并不算太近,却是弯弯曲曲,莲生是如何记住这些小巷的,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力量。
到了院子的门前,陆远行爬上院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人都走光了。”
院门被推开,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李玉金气得把章往墙壁上一摔:“我们能不能去一趟宁王府?”
莲生等人既然不在,那么就一定是昨日被承均太子劫走的。
陆远行眉头一皱,道:“可有什么凭证?”
金衣卫是无所畏惧的,可是他们毕竟是皇帝的人,老宁王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就连皇帝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没有证据,李玉金想要硬闯宁王府,那是不可能的。
而宫里玉瑶公主那边也传出了一个消息,太后娘娘答应了推迟检查,但是要在今天中午前赶到长顺,毕竟今天中午才开始,如果错过了,那可就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昭儿,你去入宫吧,这里有我们。”穆梓桐对李玉金道。
李玉金虽然很后悔,但还是推辞道:“不,如果我进了皇宫,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找不到程均的线索,所以,我必须要跟着你,如果他认为我对你很重要,他会让我和他交易的。”
陆远行瞥了她一眼,道:“既然你都如此悍不畏死,那我们就一起去。”
不管怎么说,如果今日没有什么意外,她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昭儿的身上。
一路急奔京中宁王的宅院,到了门前,敲了半天无人应答,而陆远行又不愿硬闯,李玉金只得自己去砸。
房门被推开,里面却不是下人,而是一群士兵。居然敢大白天的闯入我的府邸!把他抓起来!”
陆远行连忙道:“在下金衣卫统领,来王府调查此案,还望各位见谅!”
以前他的身份令牌还算有用,今天似乎有些不管用了。
“陆统领,你也来了?难道是我的错觉?金衣卫不是要办什么事,就是要皇上亲自下令,让他们去调查吗?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让陆统领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这军官明显是有后台,丝毫不给陆远离面子。
陆远行也很生气,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召唤自己的人是当今圣上,而不是当今皇帝。
陆远行的沉默反而让士兵们精神一振,士兵们立刻动手,第一个朝着李玉金扑了过去。
穆梓桐带着李玉金往外跑,李玉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影一闪而逝,下一刻,她就被人带走了,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李玉金青筋毕露:“我的家人都被关在了这座府邸之中!我马上就要去王府救人了,你到底给不给!”
“本官言尽于此,今日本官就在此处,你们若敢上前,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说完,朝穆梓桐抱拳一礼,“文试第一人,在下不过是公事公办,还请文试高抬贵手。”
对于那些读书人,自然不可能像对待金衣卫那样直接,至于金衣卫,宁王可以护着他,不让他落入金衣卫的手里,就算是他实力再强,也不可能随便对一个官员下手,更不要说他是宁王的人了。
不过,穆梓桐这种读书人,却不好对付,老宁王曾经说过,千万别得罪了这位才子,此人能言善辩,又无迹可寻,如果让他跟皇帝说些什么,让皇帝怀疑到老宁王身上,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因为慕梓彤的关系,士兵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她带走,可是,就在这座府邸的墙壁上,却传来了女人与小孩的惨叫。
士兵们咧嘴一笑,像是在嘲讽李玉金,让她进去!如果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可以将你拿下。
李玉金双拳紧握,指甲都快刺入肉里了,“穆梓桐,让我进来!”
“昭儿,别乱来!”穆梓桐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李玉金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都是我害得他们受苦!这让我如何不激动?”
李玉金忍无可忍,从穆梓桐手中挣脱出来,朝里面跑去,衙役见状,顿时大怒,众人将李玉金团团围住,若是她再上前一步,便将她带回王府,交给宁王与成均世子处置。
王府里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李玉金忍无可忍,直接扑了上去,这时,一名武功高强的士兵,一脚踢在李玉金的膝盖上,将李玉金踢得跪在地上。
李玉金虽然膝盖受了伤,却还是连滚带爬地往府里跑:“你家王爷让我听话?我听到了,把人给我放开!”
衙役冷笑一声,朝李玉金努了努嘴,“你倒是上来呀!”
李玉金脸色一正:“行,我这就来,不过,你得把他们都给我放开!”
警察正要点头,李玉金还在挣扎,穆梓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李玉金的动作没能停下来。
李玉金浑身是血,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
越过这条防线后,领头的军官马上招呼着士兵将李玉金拿下:“带进去!”
李玉金心中一动:“把人给我放开!”
衙役像是在看一个白|痴,瞪了李玉金一眼,道:“你擅自闯入王府,还想跟我谈条件?”
李玉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哪有什么信誉可言。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穆梓桐让衙役们赶紧将李玉金给放了,但衙役也是个狡猾之辈,开口道:“先生,我的任务就是守护王府,今天有个疯婆子闯入,我要将她拿下,好好审问一番,以确保我们的安全,此事就算是禀报圣上,也会被查出来,希望你能理解。”
李玉金就这样被领着往王府里走,李玉金一到,便问:“李显进那一家子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官差没好气地道:“不急,你急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吗?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你去的,所以,你还是乖乖待着。”
说完,亲手将李玉金带到一处简陋的房间里,吩咐手下:“看好她!等他回来,他一定要去看她!”
李玉金用力砸着窗户,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还是没人搭理她。
李玉金再也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她趴在门口,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
正午时分。
今天中午,就是最后一场比赛,如果不参加的话,那就不能参加第二场了。
李显进和夏莲生的家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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