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没料到她这么直接,顿时语塞,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还太小,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秦臻了然,是白氏不能再生?还是秦陵不能再育?亦或是心疼白氏,不想她再承受生育之苦?
这种事情又不好向外人言明,看这情况八九不离十吧,她假作乖巧不再追问。
白氏顿了顿,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带着无尽的歉意和无奈叹息道,“是娘不好,连累了你,别人家的女儿像你这么大都已经开始相看婚事,我的女儿却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身份。。。”
秦臻轻拍她的手,安慰道,“现在这样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娘就不要再操心了。”
白氏凝视着她,总觉得这孩子最近一日比一日开朗,说不上来哪里有变化,但比之前每日郁郁寡欢要好上许多。也好,人总是要鼓起勇气向前看的,改变自己才能让日子更好,看到秦臻近日的变化,她也能放心不少。
回了耳房,白氏又坐在灯下,开始了针线活计。
秦臻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白氏手中,“娘,这钱给你花用,绣庄的活你想做便继续做,浆洗缝补的杂活太累,还是辞了吧。”
钱,不能一次给太多,怕吓到她。
白氏不解,待看清银票之后,果然大惊失色,“阿臻,这钱是哪儿来的?”
秦臻随口扯了个理由,“我在城中找了份账房工作,月银很多,前几日杨慎请我帮忙,宣平侯府还给了酬金来着。”
白氏听她说找了账房工作,怔了一会儿,红了眼眶。这才想起秦臻近来都是天黑才回来,她也没敢细问,现在想来就是去给人做工了。回来之后秦臻还一刻不停歇地钻进书房温书到深夜,这段时间这孩子应该过得很累。
想明白之后,白氏渐渐哽咽道:“都是娘没用。。。你身为世子。。。却还。。。”
秦臻拍拍她的手,“哪有,没娘我怎么长这么大?”
白氏听她说得简单,可这么多钱,哪会来得那么容易。原本应该在府里娇养长大的矜贵小少爷,现在却像平民一样,不仅在外面做工,甚至还不顾身份,做工做到了宣平侯府,同时兼顾着学业和生计,想着想着白氏又心酸起来。
秦臻为她擦了擦眼泪,道:“别哭了,我长大了,本来就应该好好赡养您,这钱您留着花用,我这里还有,日后我还能赚得更多。”
白氏强忍泪水,颤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次日秦臻去上学,上午是算术课,先生讲完了课,留了作业,还有些时间,就开始自习。
期间只有极个别人认真研究课业,大部分人则开始说笑打闹。
翰辰大部分都是混日子的,譬如秦臻这样的,饶是进步神速,放在这里也无非是瘸子里面拔将军。
先生们深知学生的习性,大多顽劣不堪不求上进,放在府里招长辈嫌弃,所以过来授课,旨在讲完为止,能向上面交差就行,其他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臻百无聊赖,突然面前一黑,光线被人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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