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了,她笑着反问道:“这事儿我是有点印象,怎么?你还真以为陛下杀长信侯是给殿下撑腰啊?”
杨慎反唇相讥道:“难道不是吗?若非如此,何必大动干戈,长信侯也曾战功赫赫,建功无数!得罪了殿下,还不是说杀就杀?”
裴琰不语,显然也认可了杨慎的说辞,他同样疑惑地望向秦臻。
秦臻摇头叹气拍拍杨慎的脑袋:“傻孩子,看在你曾经叫我一声爹的份儿上,我来给你讲讲,少年人不要空有一腔热血,凡事不能只看表象,要多动动脑。”
她正了正神色道:“这不是给燕王撑场面,这是拿他的事作伐子,斩杀重臣,收拢兵权。”
秦臻此话一出,裴琰顿时神色有几分了然,杨慎则依旧一脸不服。
秦臻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江山未定大业未成的时候,陛下需要这些武将为他卖命。然而天下已定,江山都安稳了,还拿着兵权不撒手是想做什么?这兵权才是长信侯的催命符。你们没听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吗?长信侯手握重兵,宫中的李妃又诞下秦王,啧啧,陛下还没死呢,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
手握重兵,又是外戚,宫中的宠妃妹妹还诞下皇子,样样都能招来帝王的猜忌,长信侯但凡是个聪明的,早就应该把兵权交了。他还死守着兵权不放,在皇上看来难保还有其他心思。
裴琰已经是信了八九分,然而杨慎犟种一枚,还是一脸不信。
秦臻又叹气,“好吧,就依你说的,陛下属意燕王,谁得罪了殿下,他就杀谁。为着殿下的事情,他杀了一大批人,可被杀的人还有亲戚和朋友,在朝中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这番举动看似是给殿下撑腰,实则是给殿下立了一堆的仇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哪天他崩了,燕王当真得了大位,你看殿下现在除了圣宠还有什么?一个没有母族背景没有势力没有军权的闲散皇子,朝堂上还有一堆敌人,他又靠什么坐稳江山?”
杨慎闻言将信将疑,开始沉思不语,半晌似是要劝服自己又喃喃自语道:“话虽如此,可陛下的宠爱也不是假的,据说殿下落地时天相不凡,有五彩霞光笼罩,鸾鸟齐鸣,陛下当即便以宸为名,开国登基之时,更是以国号给殿下封王,他给了殿下如此大的殊荣,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听他这么说,裴琰唇角已然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秦臻听了更是鄙夷,她万般不屑,“皇帝老子给儿子画起大饼也是不遗余力,要我说他要真有那个心,还不如直接把殿下封为太子,绝了一众儿子争宠夺位的心思不是更好?他既然这么爱重这个儿子,想必封个太子不会比杀长信侯更难吧。”
之前燕王半夜还曾遭遇剿杀,至今也没听到皇宫有什么动静,燕帝对这个儿子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宠爱,不过都是表象,做给人看的。
她越说越是不屑,嫌弃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既舍不得封太子,又是宸又是燕的,擦边球打一堆,切~谁想要这些?倘若我是燕王,我才不稀罕这堆虚名!不能吃不能喝!还不如多给几张银票实在。陛下的所作所为除了能把这个儿子立成个箭靶子,给他招来一堆妒嫉和攻击,给他拉来无数仇恨,把他往死里坑,还能有什么用?你还把这当成是震慑?殊荣?这是糖吗?”
秦臻反问一句接一句,不等杨慎作答,她又一脸严肃地兀自回答:“不!这不是糖!这是包着糖的屎!不管多甜,屎就是屎。你以为陛下对燕王诸多溺爱?实则是殿下虚名担了一大把,还没落着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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