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看着她的模样也一言难尽，端起桌案上的茶水倒在一方素帕上，递了给她，示意她敷一敷眼睛。
秦臻接过素帕敷在眼下，得意道：“你懂个屁，老子接了个大客户，小赚了一笔。放学常记馄饨铺走起，老子请客！”
杨慎只听她说接客赚了一笔钱，他惊恐万状道：“接什么客？你该不会穷到去卖身了吧。。。前阵子给你那么多钱呢。。。你没钱了还有兄弟！”
秦臻听他误会，白他一眼，从容而又隐晦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裴琰了然，八成是昨天燕王找她有事，还给了赏钱，然而杨慎还不依不饶在追问。
秦臻被他缠得有些急了，“吃就行了，问那么多呢？”
杨慎愤愤不平道：“老子还不是担心你误入歧途！”
秦臻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老子这是卖艺不卖身，知识是无价之宝，你懂什么。”
杨慎自然不会真以为她去卖身，只是心中痒痒，但凡跟秦臻有关的任何事情，他都想插一脚。
裴琰突然道：“杨慎，散学后要不要随我们去医馆看看？”
杨慎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走，他早就想跟过去看看了，难得裴琰松口，他怕裴琰反悔似的，急急应道，“好！一言为定！说好的！你们俩放学别急着跑！她要是不带我去，你可要带我去！”
秦臻向裴琰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
放学后，三人来了医馆，宋大夫最近又多出许多药方。杨慎在西屋一边转，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多的账册，都是你们二人做的？”
秦臻十分自豪，“那是自然。”
杨慎想到二人避开他，在这里做工，心中不是滋味，他忿忿道，“你竟然都不叫我。”
秦臻翻开一本账册，一边心算一边道，“叫你干嘛？你算学那么差，你若是下次算学成绩能得优，我就带你一起来。”
杨慎撇撇嘴，心中暗暗决定回去开始死磕算学。
突然门外又传来半夏的叫声，“小秦先生，先生叫你过去一趟。”
“马上就来！”秦臻应了一声，她向杨慎道：“你先跟裴琰在这里等我。”
说罢起身去了东屋。
秦臻进了东屋，屋子里只有宋思言一人，他见秦臻来了，便示意她关好房门。
秦臻莫名，但还是照做了，按他的指示一一关紧了门窗。
宋思言敲了敲桌子，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看他这么神秘，秦臻一头雾水。
宋思言从桌底拉出个放药瓶的大箱子，在里面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了几瓶药放在桌子上，推向了她。
秦臻不明其意，不确定地询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宋思言拿起其中两瓶，压低嗓音道：“这两瓶药，可以涂抹在人中，能够生出可以媲美胡须的毛发，不过自然是假的，搓一搓就掉了。”
他又指着其中两瓶道：“这两瓶可以让声音暗哑低沉一些。”
他又指着其中一个大罐子道：“这瓶可以涂抹在颈上，能够捏成喉结，不过这也是假的，长时间泡水就会掉。”
他的话于秦臻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心中蓦地一惊，瞳孔骤然缩紧，警惕地盯着宋思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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