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骰盅,骰子撞击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都好像阎王爷的催命符。
摇定了,她将骰盅放在桌上,向着众人瞪了瞪眼,“摇啊,愣着做什么?”
众人被她一瞪,唬得忙不迭拿起面前的骰盅摇了起来。
顺喜赌场原是镇上唯一消遣的场所,平日里不时传出笑骂声,而今日气氛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别说是欢声笑语了,就连放个屁都得夹紧了,大气都不敢喘。
“下注了啊,今儿二十两银子一押,上不封顶。”秦臻将银票拍在桌子上。
多少?二十两?
本来打算下注的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抱怨起来。
“陆爷,你想要我们的命就直说!”
“对啊陆爷!你逼着我们赌也就罢了,输多输少全在我们,现在你就连下注都要要求?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陆爷,你行行好吧!”
秦臻眉头一蹙,“喊什么?我要你们的命干嘛?你们的命又不值钱。”
众人一听顿时鲠住。。。齐齐消了音
虽然没要他们的命,可要他们输得一无所有,还背负这么多的债务,以后的人生都在还债,身上套了巨大的枷锁,想想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索然无味生不如死。
“来啊,快点!你们前几日不是巴不得赌大的吗?怎么?不愿意了?惹得爷不痛快了,后果你们是知道的,今天不赌尽兴了,谁都不准走。”秦臻见众人裹足不前,开始不耐烦催促威胁起来。
陆恶霸胁迫当前,众人咬牙,死就死吧!万一把前几日输掉的赢回来呢?赌场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他们就不信这个邪了,既然这位陆爷没作弊,她肯定不会一直这么好运,就看她哪一把输了,能让大家回点本儿。
顺喜赌坊又热火朝天起来。
有人下注越来越大,有人下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秦臻看在眼里,默默将这些人的脾性记下。
众人在顺喜赌坊赌了大半天,输的几千两几万两不止,秦臻更是手下不留情,把把赢大的。
终于盼到了天黑,众赌徒求爷爷告奶奶哀嚎一片,秦臻才肯罢手放他们回去,并且再次叮嘱他们次日继续来赌。
赌坊大门打开的一刹那,一屋子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蔡老板都不敢露头。
众人一连几日被迫在顺喜赌坊豪赌,除了输光所有的财产,还倒欠秦臻十几万两到几十万两不等,却都不敢告诉家人。
有人不是没想过带着全家老小一走了之,可是财产都没了,还能走到哪儿去?
一旦出了这永安镇,变成流民,走到哪里都是个死。况且这永安镇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居住的地方。叫他们离开这里无异于杀了他们。
眼看债务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他们心头压力大的像山一样,最近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精神恍惚几欲崩溃。
几天下来,这些人都肉眼可见地瘦了,眼神也都麻木了。
再后面,秦臻还要赌,终于有人脑海里那根绷紧的神经断了。
在赌场嗷嗷痛哭起来,“陆爷,你放过我吧!我不赌了!”
众人一听,慢慢将手里的骰盅推了出去。
既然有人开了头,就有人紧随其后,“陆爷,你到底想让咱们怎么样,给个准话!”
“就是,陆爷,你折磨的我们生不如死,这样钝刀子割肉,还不如给个痛快!”
“姓陆的!我告诉你!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姓陆的害我一家!”
“对!姓陆的逼咱们赌!咱们去县衙告她!”
“告她去!”
。。。
众人声泪俱下愤怒地控诉着秦臻的罪行,他们还从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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