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为什么咱们不去永安镇?”
“对啊,既然那镇守囤了粮,咱们也可以去永安镇求救。”
老者摇了摇头,“你们不懂。”
他们正聊着永安镇的事情,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出来个高颀的男子,他施施然踱步到众人身旁,将长衫一撂席地而坐。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一时间都有些局促不安,急忙往一处凑,给他腾出位置。
这人面容如明月生辉美玉生晕,身姿如雪松挺拔坚韧,却又凛冽冷然,引人探究又让人望而却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他与那些侍卫打扮的人不同,这周身的气质又绝非是寻常富家公子哥,想必是出自高门大户。
众人挤在一起,依旧害怕身上的脏污泥垢以及难闻的气味亵渎了他,讷讷不敢言。
沈暮宸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老丈,喝点水吧。”
那老者犹豫半晌,颤颤巍巍上前,从他手中接过了水囊,而后千恩万谢。
“你们刚刚说永安镇,永安镇怎么了?”
老者迟疑一瞬道,“您是上面来的大人吧。”
沈暮宸点了点头。
老者见他与自己搭话态度和煦,举手投足间都没有官家子弟的架子,不禁放松了些,“我们刚刚正在说永安镇去了新的镇守,托她的福,今年雪灾,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见过周边好几个县的灾民了,独独没有见到永安镇的村民流出。”
说起永安镇,眼前的男子目光顿时柔和了几分,神情也柔软起来。
陈四见他神态没有异常,便壮着胆子接了老者的话,不禁发起了牢骚,“那是他们新来的镇守有手腕还有良知。试问这永定府下面的几个县,又有哪个县令会管百姓死活?今年受了这么大的灾,别说开仓放粮了,县令都躲起来装死。县里的粮仓被人砸了,里面没有一粒粮食。县令对灾荒视若无睹,知州不闻不问,去县里要粮的求救的反而都被当作暴民抓起来了,我们在当官的眼里都是贱民,没人会管我们的死活。永安镇这会儿能遇到这样的镇守,也是他们的福气。”
他越说越是悲愤,流民们想起了远离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一路南下流离失所的艰辛,也都呜咽不已。
张十八越听眉头越紧,“朝廷拨派的粮饷呢?税银呢?偌大的一个城镇,怎么可能粮仓里没有存粮?县令都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粮食,那守军呢?”
陈四一听无比愤慨,正要说话,却被那老者扯了一把,止住了话头。
老者诚恳道,“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无从而知,也不敢妄言,您应该去问县令,问知州,知府,我们只是一群迫于灾荒背井离乡的饥民,今日万幸得诸位大人相助,不胜感激,若是能够平安渡过此劫,我们必定给大人们立个生祠,保佑大人长命百岁,顺遂安康。”
沈暮宸一听便知,这老者行事谨慎,张十八问得敏感,他们又没摸清楚自己的来历,不敢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怕招来祸患。
于是他不再逼问,只是要张十八生火烧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