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诏书到了,与兵符合在一处才能调动全部兵马。
现在定州大营两块兵符全都丢了,就算石令先想要出兵平叛都无能为力。
怎么偏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被燕王撞见!
石令先狠狠地擦拭了一把脸,他将全身擦洗干净,将头发重新结起,又换上了张十八给他准备的棉服,仔细照了照铜镜,确定自己仪容整洁之后,这才出了门。
张十八将他带到了沈暮宸的房门口,石令先推门而入,只见沈暮宸只身一人在房中,身边连个近侍都没有。
他坐在灯下,身旁又放置了几颗明珠,正在专注地雕刻着一个东西。
石令先也不敢打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沈暮宸却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石令先受宠若惊,“微臣惶恐。”而后过去不敢坐全只坐了半边椅子。
传言燕王是个古怪人,不好相与,他行事肆无忌惮,也从不结交朝臣,身子骨又弱,皇上十分宠爱这个儿子,平时也要让他三分,简直是有求必应。
石令先近距离打量着他手里雕刻的东西。燕王一场大病之后就变了,常年缠绵病榻,沉迷奇技淫巧。看来传言不虚。
沈暮宸一手执刻刀,下刀的时候指节微微发白,看不出病弱的燕王一双手倒是灵活无比苍劲有力,随着木屑簌簌落下,那木头在他手中像是渐渐有了生命一样。
又过了一刻钟,沈暮宸终于雕好了手里的东西,他用棉帕擦了擦,向着石令先推了过去,“石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石令先顺着他的话瞧了过去,目光接触到桌子上的物事,他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了。
“兵符!”石令先失声惊叫。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沈暮宸雕刻,几乎以为自己的兵符是被他盗去了。
桌子上那块木头被雕刻成巴掌大的猛虎形状,轮廓跌宕起伏,线条十分流畅。
沈暮宸又不紧不慢地拿过另一块木头着手雕刻起来。
石令先心中渐渐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他瞪着沈暮宸,惊得合不拢嘴,燕王简直是胆大包天!
没过多久,另一块在他手中也有了雏形,他换了一把小刻刀,又精雕细琢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另一块也刻了出来。
沈暮宸拿过两块并在一起,仔细打磨,又上了色上了油,最后放在桌子上,示意石令先去看。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两块虎符触手生凉,通体泛着黝黑森冷的光泽,虎身上的错金铭文小篆,共九行四十个字,竟然一字不差。
两片兵符背后的榫卯严丝合缝地咬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兵符。
如果拿给外人去看,这俨然就是兵符,根本不存在作假,石令先大感意外,燕王居然有这种偏才?!
沈暮宸看着满脸惊诧之色的石令先,似笑非笑道,“石大人,兵符这不是没丢吗?”
石令先怔住,好在脑子转得快,他立刻陪笑道,“殿下说的是!一场虚惊!好在兵符找到了!微臣明日就去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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