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折磨的脆弱不堪,头发胡子大把大把的掉,人也肉眼可见的瘦了。
给他出主意的那个人有些日子没有上门,乍一上门看到他的状态不禁怔忪片刻,之后道,“陈大人,你怎么憔悴那么多?”
陈淮青两眼阴鸷地盯住来人,若非此人,自己的事情闹开了也不过就是个玩忽职守和贪墨的案子,大不了就是一死。
若是运气好一点,他假作投诚,抱紧沈暮宸的大腿求上一求,再以重金贿赂,让他回京不提起这档子事,兴许还能蒙混过去。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与沈暮宸结下死仇,谋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沈暮宸必定不会放过他,一旦揭发出来,全家都要遭殃,自己少不得要被判个凌迟处死。
凌迟他是见过的,想起那行刑的十字架,木制的架子被无数鲜血浸染,早已变成了黑色。
刽子手旁边的刀架上一把把剔肉的钢刀大小尺寸不一,却无一不令人胆战心惊。
陈淮青几乎能想到那些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痛感是那么清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赐,在他的怂恿下,自己才走上了不归路。
那人却依旧坐在他面前从容道,“大人,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都地步,咱们还有的是机会。您大可放弃永宁府,虽然沈暮宸狡猾,咱们派人赶去燕京城,守在城门外,他们总不会易容进燕京城,只需赶在他进宫之前,将他做掉,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陈淮青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缓和,他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那人见陈淮青不语,又继续道,“大人这次可不是派军士出马了,须得有些死士,沈暮宸身边高手如云,到了燕京城,只怕寻常军士更近不得他的身。”
“再者,大人亦可先发制人,给陛下上奏一封,就参永安镇总兵秦臻,谎报军功。。。”
陈淮青面色一变,立刻否决,“不成!永安镇一役石令先也在场,我若是参秦臻谎报军功,石令先捞不到一点好处?又岂能乐意?”
那人却一笑道,“大人啊,石总督能不能沾上点荤腥还是个问题。”
“此话怎讲?”
“永安镇一役他们立下大功是不假,但这功劳大部分可都是秦总兵的,跟石总督可没什么关系,一旦报了上去,受益最多的会是谁?”
陈淮青沉吟不语,受益最多的那还用说吗?自然是秦臻。
“若是康王殿下知道了,会袖手旁观吗?只怕他宁肯将此事压下来,也不能让燕王殿下落到半点好处。”
陈淮青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如果秦臻是康王这一派的倒还好说,这军功,康王只会回京大肆宣扬。
然而秦臻却是燕王派系的,且立得还是头功,就算石令先想独吞军功,沈暮宸也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石令先捞不到好处,按照沈瑾瑜的性子,这军功既然不能为他所用,还不如毁掉。
就算石令先想从中捞点好处,主子不允许,他能有什么意见?反正战功一事无人稽核。
“所以啊,您就不用管石大人了!”
他不禁细细打量来人,这人年岁不大,却十分会算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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