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个人看着火候即可,孟挽并未打算麻烦苏郎中,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苏郎中一半是担心家中妻子无人照料,另外一半则是担忧别的,他沉思了片刻才正色对孟挽道,“孟姑娘,这伤寒比起旁的病而言,更容易传染,尤其是孟姑娘身为女子,更容易被传染上伤寒,而且这伤寒之症,比起旁的病症更为难受得多,轻则发高热四五日浑身无力身体困顿,重则.....”
对于伤寒这种病可能会出现的病症,再无人能比苏郎中更了解,所以,苏郎中更担心的是这一点。
考虑到孟挽疏忽了这一点,故而苏郎中不得不出言提醒孟挽。在苏郎中看来,孟挽是女子,又来自京城,自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如今虽是也服下那预防疫病的药,但这药只是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并不能笃定让孟挽免于感染伤寒。
而且此处聚集了许多已经感染了伤寒的流民,伤寒具有传染性,孟挽长时间留在此处,感染上伤寒的风险会更大。
若是感染上伤寒,病症会比身强体壮者来得更剧烈一些,而且极有可能因此丢了小命。
便是平日里边,荆城里也有不少女子因为感染了伤寒丢了性命。
只是剩下的话,苏郎中欲言又止并未说出口,毕竟那些话,说出来实在是晦气。但孟挽还是能猜出来苏郎中要说的是什么。
这伤寒重则性命难保,她也是知晓的。京城中不少身虚体弱者,便是一次寻常普通的伤寒都能丢了性命。尤其是女子比起男子来身体更要削薄许多。
但是孟挽还是摇头,“苏先生不必担忧,孟挽之前习过武,身体尚且康健,之前也感染过伤寒,躺了三四日便康复了,即便是感染了伤寒,亦无大碍。”
其实孟挽得了这重活一世的机会,自是比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但如今她确实是不怕,毕竟上一世京城那场疫病中,她染了疫病都硬生生熬过来了,自是不会怕这还未成气候的伤寒。
而且,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唯一只怕上一世的事会在荆城重现,这荆城里那么多性命,不能如同上一世一样,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见孟挽坚持,苏郎中只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再多,很快便往来路上走,毕竟若是将那些药早送来一刻,便能多上许多人服下这能控制伤寒的药。这伤寒得以控制,亦不会发展成为疫病。
之后孟挽便领头在旁边的空地上搬来石头搭起炉灶来,孟母道是这搭炉生火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普通人都会,她自是也要学的,故而让孟挽跟灶房的厨子学过。
周围不少围观的人都在瞧着孟挽,听说孟挽是来自京城的女子,自是对孟挽多了几分好奇,忍不住多看几眼。
最后眼巴巴地瞧着孟挽弱不禁风却是能轻轻松松地搬来几块大石头,心里上一刻还在惊叹着这京城的女子力气都是那么大么?
下一刻却是瞧见那几块大石头在她的手下,很快就搭成了一个简单的炉灶,还不免有些惊诧地揉揉眼。
不是传闻京城中的女子,个个都是生活在闺阁之中的姐儿,不仅如同扶风弱柳,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眼前的女子,怎么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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