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知晓的尽数告诉了那些流民,若是危急时候,这些许是能救上性命。
那些流民们并不知晓这些,用酒来替代温水来擦拭身体这些他们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但还是认真地听着,这些话从孟挽的口中说出来就格外让人信服。
他们尚且能清楚地判断出来,孟挽是来救他们的,而非是害他们的。
等到将一锅药分发派完两人往客栈走,等远离了流民居住的地段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连带着街道处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空荡加上黑暗,让这座城池显得如同一座巨大而且无人居住的空城。
只有那么寥寥可数的几盏灯火在暗色中摇曳,似是幕布下的点点星火。
大抵是回程,走得也是不缓不急,闲庭信步,故而孟挽有时间细细地看这路上,她如今走的这一条路,应是荆城以往最是繁华的路段,因为一路上还能瞧见不少空着的摊档,还有不少没有点上烛火的花灯,从这些细枝末节,皆是能瞧出这荆城之前的热闹来。
在这边没有水灾时,人人都是安居乐业,一片盛世太平。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这里却是换了个模样,若是之后的疫病无法控制时,这里许是要真的变成一座空城。
之后回客栈的路程还没过半时,天上还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细雨虽是不沾身,但毕竟是冬日,那凉意似是顺着缝隙往里钻,孟挽几乎是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虽是穿了御寒的衣物,但还是觉得凉。
这江南虽是极少见雪,若非寒冬腊月,都不会见雪,气候应是比京城要温和几分,但孟挽却觉得这里似是比起京城还要寒凉上几分。
尤其是寒风刮面时,那种冷似是渗入骨髓一般。
不过也曾听说,京城的冷是干冷,而江南这边的冷,是湿冷,这湿冷比起干冷,让人感觉更为明显一些。
随后便是一双手将她拉住,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肩上有重量覆盖下来,孟挽下意识抬头,便瞧见身侧男子正将解下来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她抬眼时,他正好低眉,眼睫毛纤长,眉眼中映着细碎的光亮,似是有星辰坠落其中。
披风上还残余着男子的气味与体温,而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认真地给她系上披风,她弯着眼,忽而踮起脚,唇印在男子的脸上。
彼时楚渊身形一顿,女子的唇软软腻腻,似是甜点绵绵软糯,又沾了点微凉,只是那么碰触一下,他被寒风吹得有些凉意的脸似是燎起了火苗,随即这火苗很快便蔓延开去,席卷全身。
之后孟挽极快地将唇移开,抽离时,楚渊只觉得脸上空空荡荡,若有所失。
孟挽就瞧着楚渊呆呆愣愣的模样,还能瞧见倒映在楚渊眼中她的身影,虽然灯火隐绰暗淡,还是能清楚瞧见他微带着绯红的耳根。
眼角一直是弯着的,她就喜欢瞧着楚渊这如木头一般的木讷,一点撩拨就会面红耳赤。
以及,眼中只能瞧见她,瞧不见其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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