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盆就朝李沛扔了过去,心中冷笑连连,就你会一叶障目,紧接着三支袖箭连出,两支封住他的行动路线,一支藏在花盆后直奔他的面门。
李沛冷哼,倒是打得好心思。
自己若是劈打花盆,后面的一箭定会中的,自己要是闪躲,左右都有一箭,显然是行不通。心下思索,大喝一声,原地三个后空翻,脱离战场后,一脚蹬向身后的墙壁,借着反冲力,两个大跨步,迅速贴地靠近郑秋。
一招横扫千军,砍向她的双脚。
郑秋美眸一凛,双手抓住身后的帷幔,大吼道:“杨炯!你是来给我收尸的吗?”
杨炯也是叫苦,这李沛动作太快,自己只是大学参加过弓箭社,虽然射术极佳。可现代复合弓有精密的瞄具加持,手上的脚蹬弩,只有一个望山,想要一箭中的,必须慎之又慎。
见郑秋喊叫,李沛身体一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杨炯瞅准机会,扣动扳机,崩的一声巨响,弩箭应声而去,直奔李沛的胸膛而去。
李沛耳聪目明,听见如此巨大的弓弦崩出之声,就知道身后有箭袭来。
听这声音,威力简直骇人,来不及多想,横刀变竖,一刀扎向郑秋的双脚。
郑秋娇喝一声,弹跳而起,双手抓住帷幔,借力躬身抬腿,双脚离地,一个倒挂翻身,勾住帷幔,整个人便硬生生挂在了帷幔之上。
李沛似乎并不惊讶,刀势未减,直接插进了墙壁之中,借力一横,打算反转身体,躲避身后的弩箭,显然这才是他的真实打算。
计划不错,可他却低估了杨炯复合弩的威力,这复合弩可比现在大华的军弩要强上不止一倍,速度上更是飞快。
李沛只觉左肩一冷,等回过神来,弩箭已经透肩而过,牢牢扎进了他身前的墙壁之中,威力之大,着实骇人。
郑秋见状大骂:“杨炯,你个猪头真笨!”
话音刚落,抓住帷幔的手臂一松,身体快速滑落,一掌击向了李沛的胸膛。
李沛被她二人戏耍算计,心中早就怒不可遏,一咬牙,大喝一声,拔出长刀,盘腿稳住身形,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郑秋的脑袋,显然是想要以命搏命。
郑秋心下大惊,一脚蹬向窗棱,双脚夹住帷幔,止住下降的速度,借力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脱离了战场,靠向杨炯。
杨炯见郑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大骂道:“你个小娘皮!会武功为什么不说?”
郑秋无所谓的耸耸肩,讥笑道:“是你自己笨,我要是不会武功,在鸿宾楼早就被他杀了,还能在这被你个笨蛋气!射人都射不准,你真是个猪头!”
“你藏的可真深!整个长安城的人都被你骗了!”杨炯恨恨作声,对这个女人的心机有了更深的认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你读不读书?”郑秋反唇相讥道。
杨炯真是被她气笑了,冷声道:“那你还叫我来干嘛?你自己杀他不就行了!”
“我打不过他!”郑秋悠悠出声,语气之平淡,像是完全不在意眼下两人的处境。
“郑秋!你别落我手上,不然我定要你尝尝什么叫一力破万法,一枪挑百花!”杨炯也是气急,诨话张嘴就来,实在是这女人藏得太深,全长安谁能想到,一个女夫子竟然还是个内家高手。
“你别惹我!小心我杀人灭口!”郑秋见他调戏自己,银牙紧咬,恨恨出声。
“你这潜鳞戢羽,匿行藏影的本事真让我叹服,杀我灭口?小心我刮了你的鳞,拔了你的羽!”杨炯针锋相对,咬牙切齿。
李沛见他二人斗嘴,冷笑一声:“杨炯,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找我麻烦吧!”
杨炯不去理会这个心计深沉的女子,见李沛说话,背着手走过去,朗声道:“李沛!你恃强凌弱,残杀妇孺老弱,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还有脸和我说项?”
李沛冷笑一声,见自己左肩鲜血喷涌,知道不能拖延,提刀就朝杨炯劈来。
杨炯嘴角显现一抹诡异的微笑,从身后拿出白磷和酒精,拧开后一起泼向他的面门,讥讽道:“你不是想登仙吗?老子助你一臂之力!”
李沛多年习武,心思更是谨小慎微,见他如此说,不敢怠慢,扶起衣袖遮挡自己面门,打算看他搞什么名堂。
白磷燃点极低,加上酒精助燃,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瞬间在李沛面前轰燃,白磷碎屑沾染上他的脸庞和衣服,起火点多如星光,眼看着就要生成燎原之势。
李沛肝胆俱裂,脸上的灼痛堪比骨裂筋折,来不及多想,迅速脱下全身的衣服,一刀砍下帷幔,用力缠住自己的面庞,强忍疼痛从二楼跳窗而逃。
杨炯看他动作,惊诧莫名,这李沛常年求仙问道,炼丹画符如同家常便饭,显然也是知道硫磺等物质在特定条件下燃烧不能用水扑灭,如此说来倒是他命不该绝?
杨炯怒从心头起,暗道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手中的弩硬!
下定决心,快速拾起地上的6支袖箭,抓起复合弩就要出门追寻李沛。
郑秋快步上前,将杨炯拉住,大喊:“你干嘛?”
“你喊什么?”杨炯皱眉。
郑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低声道:“你在半山书院辱我,现在咱们扯平了!”
杨炯莫名其妙,顺着郑秋的眼神朝窗外望去,见火光隐现,显然是惊动了掖庭宫人。
“你什么意思?”
郑秋眼眸一冷,咬牙切齿道:“秋兰麋芜,岂生堂下?”
杨炯恍然:“你知道?”
“想让我做小妾,他也配!我郑秋不会做任何人的小妾!”
杨炯愤怒吼道:“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存着拉我下水的心思,替你处理尸体只是借口,你根本就没想要当太子妃!”
“想让你帮我杀李沛是真,拉你下水助我脱身也是真,不过是一体两面,两事同做罢了!”郑秋微笑着在窗前晃悠,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和杨炯厮混。
“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拦我!”杨炯语气冰冷,眼神恐怖吓人。
郑秋见他如此,看了眼楼下聚集的掖庭宫人,知道他们已经看清了杨炯的面目,于是扯着他走到后门:“我劝你尽快离开,那李沛肯定是逃入了端妃宫中,你现走皇后还能给你遮掩,若是硬闯后宫嫔妃住处,恐怕再难说清!”
杨炯甩开她的手,冷笑道:“少装什么仁心仁义,老子不需要你提醒!”
说着提起弓弩就要朝内宫追去。
“你疯了!你想让相府给你陪葬?你怎么如此冲动?”郑秋知道他还要去追李沛,一步上前抓住他。
“放手!”
“不放!”
“我让你放手!”杨炯拿起弓弩抵住郑秋的胸口,语气冰冷至极。
郑秋冷笑,扣住他的扳机:“杀我?”
杨炯目光一寒,抽出一支袖箭,用力扎向她的脸。
郑秋大怒,一掌拍向他握箭的手,打掉他的袖箭,语气森寒道:“你找死!”
杨炯不发一言,拿起地上的袖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郑秋气极,从小听过学过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似是还不解气,走到窗前,拿下那条竹枝用力扯断掰碎,心中一团阴郁之气陡然升起,气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想起他刚才要杀自己的嘴脸,气得她拿起身后的花瓶就砸了起来,一边砸一边骂:“臭猪头,死猪头,你自己想死,没人拦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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