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不是替他,是替我自己!”
“咱们上次刺杀燕国公,被皇城司追了半个长安城,差点暴露了行踪。小姐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嬷嬷!谁说是白莲教刺杀?是杨炯的左相府要刺杀李沛,和我们白莲教有什么关系?”柳师师嬉笑道。
老嬷嬷目光一凛,低声道:“小姐!你这样做,杨炯岂不是要恨死你?”
柳师师眸光一暗,转而咬牙:“恨就恨!到时候大不了给他生十个八个儿子!他那人最重感情,我就不信他能对我视而不见!”
“哎~~!造孽呀!”老嬷嬷无奈长叹一声。
柳师师也不言语,看了一眼燕王府邸,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皇宫南书房
李漟看了一眼跪在雨幕中的李淽,摇摇头走进了南书房。
“你也是来给杨炯求情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围着他转?”皇帝用力将手中的《君势》摔在地上,愤怒大吼。
心下决心,要是自家素心都替那小子说情,老子现在就宰了他。
李漟微笑着俯身捡起地上的《君势》,轻轻放在案几上,转到皇帝身后,替他揉起太阳穴:“父皇不是发配他去西北当一小兵吗?我干嘛给他求情?”
皇帝轻闭双眼,恨声道:“朕就应该宰了他!仗着朕的恩宠,掖庭厮混,刺杀皇子!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朕要是再由他胡闹,日后保不准闯出什么祸来!”
“父皇就是心软,要是让儿臣来判,杨炯都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还会送他去西北磨砺性子?”李漟帮腔道。
皇帝眸光一凛,将李漟拉到身前,冷哼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
李漟展颜一笑,装傻道:“我有替他说话吗?我分明是想替父皇出气!”
“你要跟朕装傻?”
“父皇!儿臣真不是来给他求情的!”李漟认真道。
皇帝眯起双眼,饶有兴致道:“那你来何事?”
李漟微笑:“父皇,我听说,在民间,家有长姐,若未出嫁,就得为家计,是不是真的?”
“这是自然,长姐若母仪,主内事之序,和六亲之情,以其慈惠而维家之宁。怎么?哪个不开眼的敢惹你?”皇帝好奇道。
李漟见皇帝问起,整理下裙衫,屈膝下跪,朗声道:“父慈母贤,念子忧女,不行家法。然则,家风若偏,则祸患暗生,长姐之责,在为家计,孩儿请肃门风,一扫暗尘,以彰日月!”
皇帝沉默,盯着跪拜的李漟良久。
“你知道朕的顾虑吗?”
“孩儿只知父皇舐犊情深,其它一概不知!”李漟朗声道,声如洪钟明亮,言若舟楫定根。
皇帝见她如此说,长叹一声:“你想帆遮落日,树碍归云?你想抽薪止沸,拔树撼山?”
李漟目光一凛,柔声道:“孩儿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你和承春是朕最喜欢的女儿,由朕亲自抚育长大,你们想什么做父亲的能不知?”皇帝冷笑一声,微怒道。
李漟见父皇挑破,也不绕弯子,直言道:“父皇,世家之心如若豺狼,毫无忠诚可言,如今他们敢胁皇逼宫,明日就敢祸乱朝纲,杀一人以威众,儿臣愿往!”
皇帝目光森冷:“滚出去!带外面那个一起滚!”
李漟恭敬三叩首,起身走出南书房,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你在这跪着干嘛?逼杨炯死?”
李淽见李漟问话,虽神情恍惚,言却坚定:“我大华五公主,问大华皇帝,何为对?何为错?”
李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冷斥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话?看来前事还没能让你长记性,依旧是个长不大的深闺公主!”
李淽见她如此嘲弄自己,大声道:“是!我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哪有你们这些嫡亲风光,你们都有人疼,全都有人帮衬,就我是任人摆弄的命!
那又怎么样?我敢说真话,我不怕死,你们敢吗?你们这些人做事,前怕狼后怕虎,一件事绕千八个弯子,活着真累!”
李漟对这个妹妹真是无语,看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绝世容颜,就要拿走你的脑子,显然这姑娘是个没脑子的,想到此也不和她争辩,直言道:“我只说一句话,水积不厚,负舟无力!给我滚回你的朝阳殿!”
见李淽还要说话,森寒道:“给本宫把她押回去!禁足!”
“是!”
周围嬷嬷高声应诺,架起因久跪神智恍惚的李淽,返回了朝阳殿。
李漟擎着油纸伞,大骂道:“我们姐妹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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