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沛的那些家当,你的家族,没一个能善了!”李潆转动匕首,咬牙切齿道。
端妃闻言一愣,怒吼道:“你胡说!李乾元那么自大的人,怎会让自己名声有损?他敢杀沛儿?杀子的名声他敢担?哪个千古一帝会杀子?”
“谁说是我爹要杀你们?我姐和我想替爹娘出气不行吗?”
李潆抽出匕首,一刀扎向她另一只大腿,见她一声不吭,冷笑一声又转了一个圈。
“啊~~~!你们果然是一群没人性的豺狼,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鬼!”端妃怒极,抬手就要击打李潆。
李潆冷笑,一匕首挑断了她的手筋,右手掐着她的下巴,捏开她的嘴,将匕首塞进去搅动几下,割断了她的舌头。
端妃倒地,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抽搐痉挛,双臂僵直,鲜血从她的嘴角喷涌而出,喉咙处发出呜呜啊啊的惨叫声,悲戚、恐惧、不甘,不一而足。
李潆走到她身前蹲下,静静地看她从抽搐到震颤,从昏迷到惊厥,从呜呜惨叫到气若游丝。
见她大限已到,提起匕首盯着她的眼睛,恨声道:“主辱臣死,父辱子耻!”
一下割掉她的头颅,抓住她的头发,将端妃头颅塞进一个木函中。
安嬷嬷闭目凝神,面无表情的候在殿外,见李潆走出,一步上前接过首级函。
“给我长姐送去!”
安嬷嬷躬身应诺,快步消失在了雨夜。
李潆独自行到南书房门外,见房内烛影烨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眸低首,不发一言。
站在廊下的鱼朝恩心头剧震,这是怎么了这是,三公主可从来没向谁低过头,这可如何是好。
“带她进来!”
鱼朝恩闻言,心中一凛,快步冲入雨中,扶起李潆,送入南书房。
皇帝见她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浑身被雨水打湿,云鬓散乱,哪还是自己那英姿勃朗的乖女儿,分明是一个受了委屈的落汤鸡。
长叹一声,拿起一旁的巾帕,扶起她,将李潆脸上的雨水擦干,宠溺道:“风风火火的,哪还有大华公主的威严!”
这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李潆心头的委屈一瞬间涌起,鼻头一酸,哭了出来。
皇帝见此一愣,随后笑道:“我家承春自从接管内卫可就再也没哭过鼻子,今日跑爹这南书房扭闹,真是让爹不知所措呀!”
语气虽是调侃,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拿出一条巾背披在了她肩上。
李潆见此,再也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爹!是女儿蠢笨,若是早发现,定不会让他们如此欺辱爹!”
皇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鬼佛陀,哪能事事预料?谁家还没点糟心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在女儿这永远过不去!谁要是欺辱我爹娘,我拼了命也要宰了她!”李潆胡乱的抹了一把眼角,止住哭声,哽咽道。
“傻姑娘!杀人容易善后难,你光顾着生气,可想过怎么跟宗室交代?”
“交代什么?我看谁敢说话!”
皇帝宠溺的拍了她的头一下,没好气道:“我已经知会你母后,端妃身染恶疾,暴毙宫中,你母后已经叫代王料理后事,以后莫要再冲动了!”
李潆眼眶一酸,刚忍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心中虽是委屈,却也因为有爹娘爱护而开心。
这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就如同一个自认为闯了大祸的孩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到父母面前认罪坦白,没想到父母却对你嘘寒问暖,安慰你事情不大,都会过去的。
灾祸如此大,灾祸又如此小,劫后余生太过,云消雨霁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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