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里,自己骑兵居多,若人马不停歇,深夜就能赶到米脂寨。
心中有了定计,一马当先,朝米脂寨奔去,睚眦营和麟嘉卫紧随其后,一路尘土飞扬,疾奔驰突,毫不停歇。
跑马至深夜
毛罡驾马赶来,低声道:“大人,有情况!”
“撞上党项骑兵了?”
杨炯心下一突,这刚到葫芦谷,距离米脂寨还有20里,难道熊定中败了?
毛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前方葫芦谷,斥候发现阴兵过境!”毛罡一咬牙,低声汇报。
杨炯凝眉,知道毛罡虽然平时溜须拍马没个正经,可一到关键时刻,从不马虎,见他如此说,暗忖这葫芦谷定是有什么蹊跷。
“命令,军队拆分两部,一部守住葫芦谷出口,一部随我去两侧高地查看!”
毛罡得令,见杨炯已经朝葫芦谷两侧高地奔去,劝阻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转身组织士兵亲随奔赴两侧高地。
杨炯来到高地,借着月光,趴身朝下方看去:
葫芦谷中雾气弥漫,一阵低沉而整齐的脚步声传入杨炯耳中。那声音起初若有若无,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颤栗。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只见一群阴兵缓缓浮现。
他们身着前梁骑兵的轻甲,在月光下隐闪幽冷的光泽。头盔遮住了阴兵面容,只露出一双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处处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诡异气息。
马身上同样披着黑色的战甲,战甲上似乎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暗红色,阴森恐怖。马头低垂,马嘴微微张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嘶鸣,那声音却好似被这浓稠的雾气所吞噬,只留下让人窒息的寂静。
此时弦月高悬天际,散发着清冷而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被一层层薄云遮掩,朦朦胧胧,让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一种诡谲的氛围之中。月光偶尔穿透层层雾气,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阴兵的队伍整齐划一,他们手持长枪,枪尖阴寒,似是能滴出水来。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木涩,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操控,没有丝毫的生气与活力。
一阵冷风吹入葫芦谷,雾气翻卷,竟然开始围绕着阴兵旋转、翻腾。那雾气如同一条条白色的丝带,缠绕在阴兵和战马的身上,使得他们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穿梭。
在阴兵队伍的中间,一骑将若隐若现,旗帜在风中无助飘动,那旗帜早已破旧不堪,上面的图案也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些神秘的符号和纹路。战马的马蹄缓缓踏行,发出 “哒哒哒哒” 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如同地狱恶鬼的呢喃,让人心恐胆寒,目不能直。
杨炯强抚心头恐惧,见一旁眼神闪动,身躯不住颤抖的潘简若,低声道:“叫你别来,现在知道怕了?”
潘简若咬紧嘴唇不发一言,紧紧握着盘龙棍的手青筋凸起,显然也是被这阴兵过境吓得不轻。
杨炯心下好笑,你一个武功高强的小蛮牛也有怕的东西。摇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平安符,塞到她手中:“我娘青龙寺求的,保平安!”
潘简若闻言,认真道:“平安符不能转赠!运泄己身!”
杨炯翻了个白眼:“我娘是青龙寺最大的香客,那老方丈年年往我家送,扔都扔不完!”
潘简若知道他在胡诌安慰自己,那青龙寺的老方丈可是大德高僧,怎会为了些香礼而如此作为。见他如此坚持,一咬银牙,笃定道:“你不要离开我周身三尺,我护着你!”
杨炯冷笑一声,调侃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什么鬼魅精怪,轰天雷下都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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