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件,单看卖相,兴许值个百八十上品晶石的。可这皮相以内,可是半点灵气也无,若要我说,就卖一百晶石,也是贵了。”
谢源诚说罢,竟然两手一掰,好端端一株二尺余长的宝参,从中就分作两段,再一细观,中间空空如也,正好似一节空竹!
那女人看到空空如也的宝参内部,一口老血顺着肺管子逆流就上,差点喷了谢源诚一脸!
使劲儿吞咽了半天,才把那口老血咽下,磕磕巴巴的说:“这。。。这。。。小公子既然看不上宝参,又何必毁了我谢氏商行的物件?”
这话却不是空穴来风了,这买卖东西,特别是那价值非比寻常的,自然要考较一个眼力见儿。
若是眼力非常,得了便宜,那自然是人人交口称赞;
可要是眼力不济,打眼受了戕害,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偏偏无论哪种做法,就没有说是直接把人物件儿给毁掉的。
按照行规,直接毁坏物件,那是要按价赔偿的。
只是南宫无为的那把折扇,上面的宝印又做不得假,故此这女人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已经是有点儿懵逼了。
谢源诚穿越过来也就月余,几乎时刻劳心劳力,都在为谢家的事情奔命。
莫说谢氏商行这等奢侈的所在了,就算是一个铜子儿,他都没有亲手花过的,又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
此时乍一闻听这女人的说辞,顿时感觉不妙。
可这当口儿,又不方便透露自己的本来面目,于是立马使出三十六计之——甩锅计。
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巴巴的看向了南宫无为。
南宫无为何等样人?
就是买下这谢氏商行,也费不得多大的力气,更何况是装装币,帮谢源诚解个围?
当下也不怯勺,一口把手中一盏茶饮尽,不耐烦的推了推,“看本公子作甚?你愿怎么样,那就怎么样,还怕公子给不起钱是咋?”
说完,还老神在在的自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往茶案上一拍,“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还有什么上等的货色,都与本公子拿了上来!”
赵黑子看着那只锦囊,眼睛里恨不得冒出火来!
俺就日类,就冲这锦囊上面的毫光,都知道里面至少纳有上万晶石!
上万晶石啊!假使他赵黑子夜夜做新郎,这些晶石,足够他做三辈子新郎!
是的,南宫家的世子,出手就是这么不凡,就是按别人的几辈子做那计量单位!
这只锦囊一出,那女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伸手捋了捋耳畔的秀发,又将心神调整了一番,先让第一个捧盒女子退下了。
这第一个捧着锦盒的女子退下,后面自然就有第二个女子跟上。
女子上得房内,把锦盒放茶案上一放。
素手一摇,就把个锦盒揭开。
众人一瞧,里面却是一对宝靴!
这靴子卖相属实不凡,光看皮革的品质,就不亚于那传说中的火浣布。
别的不说,起码穿这靴子,登萍渡水、走谷粘棉也是只做等闲。
谢源诚恶人都当了两回了,也就不怕再当一回。
开口直接就问道:“此靴能作何用?”
捧盒的女子自然轮不上她搭话,还是开始的那女人,微微又福了一福,“此靴果然不凡,名唤踏雪。穿上此靴,非但身法倍增,更兼落地不露痕迹,实乃是打探消息、追踪寻迹的必备宝物了!”
谢源诚这会儿哪还能听她忽悠,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可是真气消耗极大?若非如此,也不必点缀那许多的宝石翠玉了!华而不实,徒增笑尔!”
女人没曾想到谢源诚都不用上手,就一言道破了这踏雪的隐秘。
初始的惊恐已经完全丢去,止余敬佩和服气了。
随后眼神猛然间就变得无比通透,倒让她对面的谢源诚暗暗挑起大拇哥!
这女人,是个可造之材!
怪不得,能以女人身,独自掌了一柜!
要知道,世间万事,都是知易而行难,更何况鉴宝、作价、买卖这等夹杂了眼力、魄力、胆气的事情了。
赞许的颔了颔首,本来是欣赏之意。
可让这女人看到,还以为对面的杂役小厮瞧她不起,在耍笑于她!
得了,妈的妈我的姥姥,今天就算再回了奴籍,也必要叫这小比崽子好看!
接着也不理会还在一边的谢广雄,直接就让那三个护宝郎去往地下室,取一柄堪称镇店之宝的物件!
这物件,要是谢源诚还能说得出名堂来,她谢大姑无论如何都认了。
可要是说不出来?
哼哼,今天岂是白白陪这三人耍笑的?
一旁的谢广雄知道谢源诚三人的身份,微微摇了摇头,询问是否到此为止。
可南宫无为面儿上是当家的,但人家谢家的事,他怎么好掺乎?
况且折扇摇了,锦囊掏了,就此认怂也不是他的风格。
左右这才刚来大岭郡,离晚饭时间又早,不如耍笑一阵儿?
赵黑子就更无所谓了,左右他已经看的清楚了。
这趟公差出的有些憋屈了,坐了一天一夜的商船不说,连妹子都不予他好脸,这会儿巴不得看他大侄子吃瘪呢!
反正有南宫无为的那个锦囊放着,接下来就算不跟着谢源诚们往萧家跑,还能少得了他赵校尉的花酒喝?
心下通透,办事就更加通透,赵黑子这会儿万事也不要提它,喝茶喝茶!
谢源诚左右瞧了瞧,南宫无为和赵黑子都没叼所谓,卧槽了,那他个族长,更没叼所谓了。
于是乎,也就不理会谢广雄的信号,依旧跟那儿喝茶,喝茶。
至于谢氏商行的“楼层经理”,谢大姑同学,这会儿押上了自己的一切,就更毫无退路可言了!
为了部落!不是,是为了自家的颜面,多少今天要与这南宫家的小厮,真刀真枪的见个高低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哼哧哼哧的脚步声,谢源诚一见谢大姑面上一喜,就知道戏肉来了。
果然,又过了一息,“天干”房外叩门声响,谢大姑不敢怠慢,亲自打开了房门,把那三个护宝郎迎了进来。
三人**协力,抬着一杆丈许长的大刀进了房内。
这大刀浑身冒着凛冽气,寒光烁烁之间,好像刃上的锋锐都能割裂虚空。
这大刀入内,就连一直恬淡的南宫无为,也不由得坐起了身。
那赵黑子,更是双眼直冒金光,看样子,这大刀远比十个八个娇柔的小娘子,更让他动心。
谢大姑看的分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冷笑。
这时节,谢源诚不和谐的声音,也是如约而至。
“哼,外强中干,又耍笑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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