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虽顾及着萧家往昔的威严与颜面,未敢直截了当地道出那惊天秘辛,但言外之意,早已将矛头不约而同地,对准了那个显赫一时的家族。
出现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局面,比沧澜域土生土长见识多了不少的谢源诚,自然是不意外的,两世为人,对于人性的凉薄与世态的炎凉,早已有了深刻的体悟。
可对于南宫无为来说,这局面就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不管对谁来说,萧家的名头和势力,都不是哪个沧澜域土着,能够轻易得罪的存在。
可一旦有了利益的冲突,竟会在一夕之间,沦为众人争相践踏的对象。这份变故之速、之狠,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与承受范围。
可偏偏落井下石来的这般快,让南宫无为猛然之间,竟然有了一丝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也就是南宫无为的格局,还是受到了这一方天地的局限了。
要是他有幸拜读过前世亚圣——马克思老祖的《资本论》,能切实感受一下其中的说法,
“《季刊评论员》说,资本会逃避动乱和纷争,是胆怯的。这当然是真的,却不是全面的真理。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证据。”
现在看看,这些话说的多好?
呵呵,另外,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主座上的三位大佬,看着席下乱乱哄哄的一片,目光如炬,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微妙至极的眼神,仿佛彼此间无需多言,心照不宣。
却是由刘一手先出头了,他缓缓起身,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穿透了周遭的嘈杂:“诸位同仁,此地非密谈之所,每一字一句皆需谨慎。若各位胸中有丘壑,欲与“隐相”分享那风云变幻的讯息,不妨待到明日晨曦初露之时,各自前往谢氏商行,与谢小掌柜共互通有无,方为上策。”
言毕,刘一手带头提了一杯,道声“满饮”。
说白了,主座上的三个就是这件事的最终受益人了。
不过,相应的,世间之事,利弊相倚,他们三人亦非全然无恙,各自都承受了相应的代价。
南宫无为不必说,傀儡惊世而出,其利之巨,世人皆知。
然则,聚窟洲南宫家世代传承的机关奥秘,亦招必将遭来了四方暗流,使那无数贪婪的目光蠢蠢欲动,企图窥探各中秘辛。
谢广雄作为这场饮宴的牵头人,一旦萧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接下来受到的打击报复,也不是普通的维度了,毕竟皇城那里管天管地,可除却谋反忤逆外,还能管得了大岭郡这等法外之地?
不过谢广雄本来就是谢家人,身为谢家血脉,为家族奔走呼号,实乃分内之事,并无差错。
至于刘一手么,自然是南宫无为许了他,自行傀儡的租赁授权,简而言之,刘家只需与南宫氏共担风雨,待尘埃落定,自是财源滚滚,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古语有云:“功莫大于救主,计莫毒于断粮。”
此言非虚,道尽了世间权谋之精髓。
而刘一手,仅凭片言只语,便洞穿了这背后的玄机——萧家所图,竟是那偷梁换柱、改天换日之大计!
于是当下就下了决断,决定做点儿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作为大岭郡豪商的龙头,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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