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阔绰,心中不由地暗自惊叹。
寻常贵客莅临教坊司,即便是酒池肉林、佳人相伴,一夜的欢愉也难抵一枚晶石之价。而今,仅仅是为了照看一人——赵黑子,便得此重赏,其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龟奴的目光在赵黑子身上流转,那眼神中已不仅仅是简单的恭敬,更添了几分近乎虔诚的敬畏,仿佛眼前的赵黑子,是能带来无尽好运的活财神一般。
当下也是把胸脯拍的劈啪作响,管教赵黑子今晚大被同眠,享那齐人之福。
至于如何顽耍,却怕污了读者老爷的耳目,这事儿就略过两千字不表。
南宫无为与谢广雄并肩而立,谢源诚紧随其后,三人缓缓步出教坊司的灯火阑珊处,目送着刘一手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融入夜色的深邃之中。
谢氏商行自然也有候着东家的马车,这会儿一如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守候在门外。
马夫身着整洁的衣裳,面容恭谨,见三人出来,立刻上前牵马套车,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尽显训练有素。
叔侄三人轻车熟路地登上马车,车厢内温暖而舒适,倒也能隔绝这深夜乍起的寒意。
大岭郡游离于皇城律法之外,自然有一套生存法则。
夜幕低垂,没有武侯巡夜的影子,只有各家自扫门前雪,各自负责自己的安宁。
在这样的法外之地,夜行的马车便成了夜色中最自由的行者,无需顾虑盘问,更无需担忧阻拦。
随着马夫一声轻喝,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马夫驾车的技艺炉火纯青,即便是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也能保持车身的平稳。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在了谢氏商行的门前,后院里灯火通明,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守候着归家的人。
叔侄三人相继下车,自然就有值夜的家丁引了各人回去自己房间。
谢源诚正要回屋,却冷不丁看见一纤细的身影,从侧门处悄悄溜了出去。
他也不想惊动谢广雄和南宫无为,只是心念一动,元神立时脱壳,径直就跟了上去。
自己却先行回了屋内,找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又取了一方黑巾,将颜面遮住,只留了双眼和鼻孔在外,接着也是悄悄的溜了出去。
谢源诚此时何等的修为?跟踪一介凡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元神早就跟定那纤细的身影,细一观瞧,这不正是白日里,让赵黑子阻过南宫无为行法,放走的那十个女子当中的一个?
谢源诚知道白天在“天干”房内,谢广雄最后的称呼露了马脚,这女子,恐怕就是他人安插在谢氏商行内的“钉子”了。
不过以他的能耐,自然也不惧事情有什么疏漏。
既然发现了,还是要跟上前去,看看这在谢氏中安插“钉子”之人,究竟要作何区处了。
就这么轻松自在的跟上女子,正好就着夜色,也把西市中的布局大概看了清楚。
那女子拐弯抹角、抹角拐弯,足足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才来到一处高耸巍峨、雕梁画栋的巨大宅院之前,紧接着,也是“布谷、布谷”的学了两声鸟叫,就从侧门中隐隐开了一条缝隙,放了那女子进去。
谢源诚仰头一看,金灿灿的牌匾上,正写着“萧府”两个描红大字。
心里却不禁有些好笑,特么的,这沧澜域莫不是只有布谷鸟一种鸟雀?
要不怎么不管谁去对过暗号,都是“布谷、布谷”的?
当下也无疑虑,纵身一跃,直有七八丈高,正好后发先至,来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之上,竟然还在那女子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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