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蓦地涌起丝丝甜意。
明明没吃糖,她却觉得甜丝丝的。
她细白手指在男人胸前点了点:“这还差不多。”
看着漫漫雨幕,她忽然希望回百蕊院的路长一点儿。
……
宁泽远院子。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门窗虚掩。
凉风夹杂着雨丝,从半掩的窗户跑进来,落在窗边的书本上。
这是一本有些泛黄的书籍,边角起着绒边。
可见经常被人翻看。
上面的字,是秀气的小楷,部分被着重圈画出来。
此时,这些娟秀的小楷字体,正慢慢变污。
有的甚至污成一团,看不清到底写的什么。
宁泽远从外屋进来,看到书页被雨丝浸污。
他瞳孔猛地一缩,慌乱地跑过来,一把关上窗户。
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碰向那些被雨水晕开的字。
指尖刚碰到带着潮意的字体,又猛地缩回。
他瞳仁不断颤动,脸色苍白地盯着桌上书页。
许久之后,一连串的咳声溢出,“咳咳咳……”
那苍白的脸,不断涨红。
“二哥。”
“二弟。”
两道呼声同时传来。
宁成帷和宁姜快步走来。
宁姜取出一枚药丸喂到宁泽远口中,捏起他的手腕,皱着眉道:“二哥,你身体底子本就不好。”
“现在消耗的是这些年养出来的底子,一旦底子消耗光,后果不堪设想。”
宁成帷眸光中满是担忧:“老四,有办法调理吗?”
宁姜不答,目光落在桌上,“二哥,这是谁写的?”
书本上记载的是调理二哥身子的药膳方子。
但看这字体,不像是小五的字。
宁泽远眉眼满是苦涩,悲伤地吐出两个字,“是小四写的。”
宁成帷不通医理,只是有些诧异,“小四识字,还写得这么好?”
他记得,小四刚回府时,娘给她找了夫子。
可是小四不但不听夫人的,还总是用各种顽劣的手段折磨夫子。
头发上放蜘蛛,书本里放蟑螂尸体,脖子里放蚯蚓……
一个月时间,换了十个夫子。
没有哪一个夫子能坚持七天。
她自己不读书,也不允许小五读书,将小五的书本作业全都扔到茅厕。
在她自己作死之下,娘放弃了她。
他记忆中的小四,大字不识两个,不可能写出这般好看的字。
宁姜看着书页。
他长年研究药草,少见阳光,肤色呈现一种瓷器般的冷白。
仿若寒冬腊月的那一抹白,清透澄澈。
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二哥,你的身子是小四调理好的?”
他记得,伯母明明说是小五彻夜翻遍医书,尝遍百草。
才找到适合调理二哥身子的药膳方子。
如果这药膳方子是小四写的。
那小五岂不是偷了小四的成果,骗了一家人?
宁泽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啊,小四寻来各种珍贵药材,常常一夜不睡给我熬制药膳。”
“可我却常常因为她做的药膳冷了或者热了,又或者食材不是我当日想吃的,当着她的面把药膳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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