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什么病?”
“小病而已。”我随口说道。
“你当我傻吗?等会儿我就跟我姐说。”
她跟我说话一直都是一副恶狠狠的语气,似乎不把我当人看。
等来到她家后面,我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发问:“你爸妈在家吗?”
她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我,然后不屑说道:“我爸早就去香兰上班了,我妈要晚上才回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姐的情况。”
“哦。”我回道。
“哦个屁呀!快点走。”她没来由,凶巴巴催促道。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她家。
“跟我来。”她挥了下手,示意我跟着她。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有些虚浮且紧张的步伐跟在她后面。
对于即将见到陈筱,我忐忑、意乱、期待、惶恐......
来到二楼,一间屋子面前,应该陈筱的房间了。
“门没锁,你直接进去。我去煮碗粥过来,她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吃饭,前天就只吃了一顿,而且还一直掉眼泪,发呆。”
说着说着她恶狠狠,目露杀机,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我是个病人啊!
“你先去吧。”我真的怕她一忍不住又要扇我。
她瞪了我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我看着陈筱的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打开门,先探头望了望,却发现她正在睡觉,隔着透明的蚊帐。
我轻轻的走了进来,关上门。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朝她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每靠近一步,我更愧疚一分,明明不用让她这样的,都怪我自己。
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落于脸颊上,上面还有刚干的泪痕,原本那张柔润清甜的脸此满是憔悴。
我无力的瘫倒,跪在床前,眼前渐渐模糊到我看不清她的脸,自责的泪水流不干似的滴落,发出阵阵呜咽。
……
直到一道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的虚弱声音悠悠传来:“阿海,是你吗?”
那声音就像一根细针,瞬间把我扎清醒。
我手忙脚乱地用手心狠命地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可那眼泪就像是我无能的象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诚惶诚恐的扑向床边,拉开蚊帐。
沙哑着嗓子:“是,是我。我...我...”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深陷泥潭的人,被无能和窝囊的烂泥死死地困住。
我恨自己,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恨自己这颗脆弱的心。
我只会窝囊地哭着,哭声没有一丝底气,都不敢大声哭出来。
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除了哭和结巴,什么都做不了。
她缓缓地起身,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靠近我,嘴角扯出一抹轻柔的笑意,可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苦涩。
这一刻,她美过灿烂星光,绚烂烟花,皎皎明月。
纤细手指轻轻擦拭着我的泪,接着,她将我搂入怀中,下颚轻轻抵着着我的头,手不停摩挲着我的头,而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眼泪不停的滴落到我头上。
她的胸膛因抽泣而微微颤抖,我则在她的怀中无声地哭泣,为自己的无能,也为给她带来的痛。
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脆弱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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