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一刻,林开云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现代的祝圆圆早已远去,现在的自己只是大明朝眉州府杨山村的林开云。
吃完饭收拾好后,回到东厢房。
2个姐姐睡着了,下午自己睡多,就在床上躺着想事情,便听见自家娘对爹说“你看看你弟弟一家,爹和娘给狗娃鱼怎么了,狗娃是咱家唯一的孙子,还不能多吃点鱼了,再说他家小丫头这么小能吃鱼啊,给她也吃不下去啊,她也不看看怀个小丫头吃了多少鸡蛋,不说小晚和小玉,就是怀狗娃我也没吃一个鸡蛋啊,到她哪里就金贵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干,她哥不是厉害骂,咱不去找他哥给她拿鸡蛋吃呢?”
“行了行了,在孩子面前说这下干什么”林书德看着盯着自己的林开云,忙对杨溪草说。
杨溪草看了一会儿子道“怎么不能说了,她白眼都要上天了,还不能让我说,狗娃这么小,他懂什么,再说,你想想狗娃那次生病,要不是我不认命,咱两连夜抱着狗娃去了眉州府,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呢?就在娘面前说娃小了养不活了,看病费钱,如果不是我向娘家借钱,可不定狗娃就。。。”
“行了行了,她也没什么坏心,就是嘴巴不过脑子,你看这后头也没怎么。”林书德抱着妻子小声的安慰着。
林开云听着他们的话,想着我懂啊,怎么不懂了,那可太懂了,不就是两2妯娌不合嘛,信息爆炸年代过来的人还不懂了,说来说去就是家里太穷了。想着想着睡着了。
杨溪草看着睡着的儿子,很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家里,自己才是唯一一个最希望儿子好的人,他爷和奶只是现在只有一个孙子,一旦小叔他们有了孙子,那他们的注意力肯定会转移,就像弟妹怀孕一样,什么好的就想朝那边拿,小儿子小孙子,那可是不一样的,在加上开杂货铺的哥哥,明摆着以后小叔肯定会比我们大房强,一旦有了小孙子,哪里还有我们大房的位置。如果没有林开云,那自己早晚会被休回家,儿子就是自己的命。
“怎么样,你就这样想的,我告诉你,狗娃就是我的命,这还是老林家的长房长孙,我可不想他长大了被人欺负,地里刨食有我们就够了,等他长大了,我们也把他送到大伯伯那认认字,不管以后是去当跑趟的还是学徒都好,总不能让狗娃长大了还要被小的压了,不就是有一个上门开杂货铺的大哥吗,结婚时也没看他哥准备什么。我们也把狗娃送出去。”
林书德听着没说话。
“他爹,你说话啊.”杨溪草揪了揪林书德。
“咱家没钱,爹娘肯定是不愿意的,家里的银子算也能算出来,去年狗娃生病,我们还差着他大舅银子呢,读书可不是小数目,当年大伯的小四是大伯开的蒙,我和小三都去听了的,实在学不下去。族谱上的字学完后,大伯也没办法,要不是小四有点天赋,大伯肯定是不能送小四去学堂的,就这样那几年你是不知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还是大伯当了里正,要不是小四争气21岁考上了童生,在镇上坐馆,别说大瓦房,就是粮食怕也吃不上了。”林书德慢慢开口。
听着林书德的话,再看看睡熟的儿子,想想儿子从小懂事听话,每次饿了就哼哼、想尿尿就啊啊、从来不哭不闹,看着他时马上就对着自己笑,每次回来都会说“娘你回来了”,白开水也马上端过来,想想一个小人儿,自己都还站不稳却知道给自己端水,哪家1岁多的孩子知道这些啊。也不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村子里7、8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帮家里干活,只知道一起疯玩,每次狗娃都是在门口看一会,就慢慢回家,会帮自己拿鞋,拿布头,递扫帚。自己这个儿子那是比小晚和小玉2个丫头还贴心啊。
林书德也看着儿子,自己农闲去看镇上,县上打零工,看到过码头上哪些管事、账房,他们大多都是认字的,自己没本事找不到门路把儿子送进去,只有认字,只有认字才有可能,就连酒楼里的小二那好多也要能记会算的。还是要识字啊。
“他爹,我们可能就只有狗娃这一个儿子了,我都28了,上次滑胎后,我都以为我可能生不了了,狗娃来的不容易,你想想以爹娘疼小叔的样子,连徭役都是你服啊,他要是有了儿子,还舍得送去服徭役吗?只要我们狗娃能挣钱,那肯定就可以争。”杨溪草看着丈夫盯着儿子的目光,继续道。
林书德回过神,想了想是啊,这几年冬天越来越冷,每年秋后都要去服徭役,每年开春也会去挖沟渠,家里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去,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自己还有兄弟,如果只有狗娃一个儿子,难道还要自己儿子和自己一样吗?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