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知道的道理,他却不知道呢,更何况,在此之前就同贵府小公子说好了条件的。”
萧知远额头青筋凸起,“你还有脸说这件事,明明说好的事情,站在众将面前你反水了!”
陆棠轻笑一声,“我说过,我会在全军面前公开说明白这件事,萧将军,我没兑现承诺吗?”
萧知远愣了一下,顿时知道被她刷了,他指着陆棠骂道:“你好会算计,好狠毒的心,你可知道我为此挨了三十军棍!”
陆棠纠正道:“你不是为我,你是为了你的心上人,不要混淆视听。”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萧将军请回吧,我没有医者仁心,不是谁的病我都看,也不是谁的命我都救。”
说完,她不再理会萧知远,转身回了屋中。
萧知远气得心肝疼,只觉得陆棠阴险又狠辣,怎么以前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
陆棠不管,几个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萧景年自己醒了过来。
萧知远大喜过望,看着满眼茫然,眼神还没有聚焦的萧景年,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
侯府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另一个绝对不能出事。
萧景年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动弹,手腕微凉,有不同的大夫再给他号脉,他听之任之。
眼睛转动间晦涩无比,他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木雕躺在床上。
“他这是怎么回事?”萧知远不由得担心。
大夫说道:“许是还没回过神来,等缓缓就好了,脉象一切正常,军爷请放心。”
大夫们离开后,陶云倾见萧知远就在桌边坐着,拿着一块手帕来到床边想将萧景年额头上的薄汗擦去。
手才落下去,就被一把抓住,随后她对上一双冷漠又憎恶的眼睛。
她忙眨了眨眼,再看去,还是那双茫然不聚焦的眼睛。
她只以为眼花了,“年哥儿,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云姨担心的要死,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和侯爷可怎么办。”
换做以往,萧景年哪怕哑了嗓子,也一定会出声安慰她,可这次,他只是放下手,缓缓闭上眼睛。
陶云倾蹙了蹙眉头。
“让他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吧。”萧知远说道。
待房间中只剩下萧景年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是萧景年,却又好像不是萧景年。
他……明明已经死了。
死在破败漏雨的破房子里,下半身被蛆虫钻得千疮百孔,屎尿都在床榻上,无人照料,无人理会。
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侯府的污点,是不学无术的败类,丢尽了侯府的脸面,让父亲失望至极。
他的一生,好像都在被算计。
被陶云倾算计!
从她进入侯府开始,他就成了她的目标。
对付陆棠最好的利剑,是弟弟萧景辰最好的陪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来。”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萧景年胳膊压在眼睛上,泪水顺着脸颊打湿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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