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疯子,还让他伤成这样!”
“昨晚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杀到承恩侯府去,向他云京泊讨个说法!一个骠骑将军,连世子爷也敢打,真是翻了天了!”
他以为不打脸就不是以下犯上了?
裴远廷默了默,“至于我与稷允的事,母妃不必理会……”
稷允,是慕清淮给云砚之提的字。
他又看向随从于湛,“阿湛,你去一趟萧员外郎府上,就说,我邀他明日下朝来肃王府,尝一尝北疆独有的寒山萃。”
寒山萃,又被誉为北疆寒茶之最。
一两茶叶,价值千金。
肃王妃向来不屑寒门子弟,拧眉道,“你跟他打交道作甚?还寒山萃?暴殄天物!”
裴远廷摇头轻笑,“他可是我未来的连襟。若一壶寒山萃,能让我俩都得偿所愿,也算物超所值了。”
“这事儿母妃就别管了,总之,儿子不会丢了肃王府的颜面。”
见他又是这般,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肃王妃无奈,“我可听说,云恬能拿回嫡女身份,云三出了不少力,你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怎么处理,再挨一顿打?”
一声脆响。
裴远廷将手中茶盏放在几上,力道稍重,脸上却云淡风轻。
“母亲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肃王妃终于沉默。
总觉得,自那日吐血晕倒后醒来,她往日英气开朗的儿子,就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让她越发看不明白。
……
数日后,肃王妃差人上承恩侯府回话。
说只要两家能结秦晋之好,换成云恬她也喜欢。同时承诺,待中秋赏月宴过后,便会请媒人上门,正式订亲。
同一日,云恬也收到裴远廷小厮送来的口信,邀云恬七夕夜同游灯会,共赏河灯。
雨疏忍不住替自家小姐高兴,“亲事还没真正定下,世子竟然主动约小姐,看来,他也不是认准二小姐嘛。”
风絮冷哼,“论容貌论身份,二小姐哪哪都比不上小姐,世子又不是眼瞎!”
然而,两人热火朝天议论了半晌,却不见正主儿开口。
风絮这些年在仙乐阁看的人多,敏锐察觉到云恬的不悦,她示意雨疏住嘴,小心翼翼问,“小姐不想去吗?”
她和雨疏悄然互视一眼,心里想的却是:
大小姐该不会还放不下萧家那穷酸货吧?
刚想劝几句,就听窗外小厮来报,“萧大人还钱来了,为此还请见了侯爷。萧老夫人也跟着一块儿过来,说要探望咱们老夫人。”
风絮刚来,对云恬此前的丰功伟绩还一知半解。
她记得老夫人对自家小姐向来苛刻,不由拧眉,“萧家人把这事捅到侯爷跟前不够,居然还想趁机跟老夫人告状?”
万一老夫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责骂小姐,那该如何是好?
雨疏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就萧家那位,比咱们老夫人足足低了一个辈分,也好意思自称老夫人!”
风絮讥诮,“萧家就那萧羽一个‘大人’,她自称老夫人,才显得辈分高呀。”
那小厮见云恬一直沉着脸不开口,以为她担心被老夫人责骂,又道,“不过小姐放心,三公子也在正厅,侯爷只说请小姐亲自过去清点,以免遗漏,没有生气。”
云恬原本沉郁的心情仿佛被拨开了云雾,她愕然,“你说云砚之?”
那小厮听云恬直呼三公子名讳,脸皮子抖了抖,忙不迭点头,“是,三公子数日前就吩咐过了,萧大人不管什么时候来还钱,都先报咖南苑。”
云恬,“......”
想起前两日云砚之将萧羽怼得无地自容的模样,她失笑叹道,“这人难道是转性了,变得这么爱管闲事。”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从讨债到今日,恰好十日。
萧羽能在约定的时间内还上钱,倒是真让她有些意外。
她朝一脸跃跃欲试的雨疏招手,“走吧,带上备份单子,随本小姐收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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