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会有这老些人。
“他啥时候能来啊?我都快饿死了。”杨文骅咬着筷子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中午不好好吃饭的?一份盖饭就吃了几口,浪费我十三块钱!”
兴许真是饿急眼了,杨文骅眼巴巴的瞅着别桌了烤串儿小炒,我都担心他流哈喇子,真跟他丢不起那人。
又等了五六七八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道边儿,看到韩成从上面下来,我放下手机,振臂高呼:“哎!这儿呢!”
韩成不愧是警察,听到声音一下就锁定了我们的座位,面带微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这地儿不错啊!”他拉开椅子坐下了,“吹吹小风儿、喝点儿啤酒,这得老得劲儿了!还是王哥会挑地方。”
“咋嘀?现在夸人都硬夸了吗?这地方你没来过是咋嘀!”我扭过头对着还在忙活的老板喊道:“老板!我们点的串儿啥的开烤吧!”
“好嘞!马上啊!”
跟老板比划了一个‘oK’,我对着韩成说道:“东西我都点好了,就等你来了!”
“是我来晚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但是我也没办法,都是那个联合行动闹的,下班都比平时晚。”
说着,韩成掏出烟来,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拿了一根儿,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等轮到杨文骅,他没有接,还别有用意的说道:“我抽这个犯恶心,王哥把你的塔山给我一根儿。”
一边掏出塔山甩给他,我一边说道:“工作是正事儿,有原因那还罚啥,拉倒吧。”
“那就谢谢王哥了!”
“你还谢上了我了,这顿饭不是我要谢谢你才请的吗?”我满面笑容的盯着他说道:“得亏你提前给的信儿,要不然我真就要被查了。你都不知道,那几个公安局的警察来之前,正有人找我看事儿呢!”
韩成惊讶的说道:“是吗?这么赶巧儿啊?”
“呕~”杨文骅干呕着站了起来,“王哥,我去趟厕所,想吐。”
“他这是咋了?一会儿恶心、一会儿想吐的。”韩成指着他的背影问道。
“谁道了?没准儿是怀了。”
韩成哈哈哈大笑,“王哥你真能开玩笑,不过说真的,现在天气热,小心中暑,吃东西也得注意点儿。”
“你也是,你那工作免不了要去外头跑,更得注意。”
客套一番,我把刚才的话茬儿又捡起来了,“你那暂给我发完短信,也就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过来了,说是什么‘扫除封建迷信百日行动’,名头挺大,给我吓够呛。”
“确实挺大扯,不光是咱们这儿,全省现在都在查利用封建迷信进行诈骗的活动。”说完,韩成连忙解释道:“王哥你别误会,我没说你,你跟他们不一样。”
“不说那个,我还能不知道啊?”我摆了摆手,“我多问一嘴,这个行动真要搞一百天啊?你也知道,宛琳现在不在,我就靠着给人看事儿过日子呢。”
韩成摇着头,“不能,严打也就一阵子,只要低调点儿就没啥事儿。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情况都会被定性为诈骗,得够一定金额才行。”
“那我就放心了!”
我故作轻松的往后一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就两秒,我猛地向前靠了一些,“你那暂给我发短信的号是你的新号吗?你咋不用原来的号给我发呢?”
韩成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般的回答道:“都是我的号,今天给你发信的那个是的生活号,用那个号发万一被人看到,对你对我都不太好。”
杨文骅回来了,坐下的同时嘴巴也没闲着,“你倒是还挺为我王哥着想。”
“那是一定的,都是朋友,我能不为他着想吗?”
“是吗?那你为啥还要让你的同事来查我?”
这话一说出口,桌上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连老板送上来的热乎乎的烤串儿都缓解不了。
汽车来来往往,行人三五成行,周遭人声鼎沸,只有我们这一桌,好像时间定格了一般。杨文骅瞪大眼睛抿着嘴愣在那里,韩成也愣住了,我也保持着姿势一直没动。
“王哥,你说啥…”
“别装了。”我打断了韩成的话,“是你让屈美玉来的,那三个警察也是你安排的,不就是为了逼我答应给屈美玉弄谅解书吗?”
“王哥,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啥解释的,但你咋不想想。”韩成依旧保持着镇定,“我!韩成,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哪来的权利安排三个上级单位的同事啊?”
“是啊,我也很好奇。”我拿起一串肋条撸进了嘴里,“但是我更好奇你下一步要干啥,是不是要打算顺藤摸瓜,看看谁会来我这儿取谅解书?又或者是等事情了了,去查是谁给屈美玉打的钱?”
他刚想解释,杨文骅就按住了他的手,“哥,别装了,世上不光你有熟人。”
终于在韩成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惊讶,我接着说道:“你可以不承认,我也可以给赵哥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白天的事儿。”
韩成低下了头,似哭似笑的呻吟了几声,抬头直面我说道:“王哥,我是那这方面的打算,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害你。不信你可以想一想,他们几个几天去的时候,是不是都没戴执法仪?我…”
“好人都让你当了。”杨文骅说着,也拿起一串烧烤吃上了。
我开了瓶啤酒,一边倒着一边说道:“我这人最实在,谁真心实意的对我,我能对他掏心掏肺。所以,我最厌恶别人跟我耍心机、玩儿手段。喝了这杯酒,咱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我直接干了,韩成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却也把杯里的啤酒喝了个干净,撂下杯子抬屁股就要走。
“等会儿!”我叫住了他,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儿按下了停止录音的按钮。“你不再找我麻烦,今天的对话就会烂在我的手机里。”
韩成面无表情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杨文骅兴奋的叫喊道:“王哥,你这招儿玩的太狠了!”
“不狠不行。”我犹显落寞的说道:“他是兵,我是民,不得不防。”
某种意义上,韩成无愧于他的那一身衣服,甚至可以说他比绝大多数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还要出色。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为了成事而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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