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消息后挟持了姑娘,国公爷虽成功将她救下,自己腿上却中了一箭。”
宁云蓁呼吸一窒,难怪外公的腿一到阴雨天总是疼痛难忍,原是与母后有关,恐怕那时的母后真是要内疚死了。
“姑娘心中愧疚,也悔恨自己错看了人。当时圣上初初登基,正是需要扶持的时候,不知怎么瞧上了姑娘,国公爷和夫人自是不愿她进宫,姑娘在书房外听见幕僚议事,那些幕僚都说只有姑娘进宫才能维持国公府的繁盛,否则必将成为新帝的眼中钉!姑娘将这话听进去了,主动央求进宫,再三表明自己也对圣上有意,老国公才不得不答应。”
“然后呢?母后和父皇之间又是因何结的怨?”宁云蓁迫不及待问道。
季嬷嬷看着殿外深沉的夜色,声音有些急促:“十六年前,惠贵妃带着四岁的大皇子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回去后大皇子便高热不止,没几天便去了,圣上一直以为此事是娘娘做的。”
宁云蓁一听就忍不住发火:“无凭无据的,他怎么就认定了?”
她居然一直以为,父皇和母后即便是没有多深厚的情谊,但也有结发夫妻的恩情在,所以两世里父皇宠爱其他妃嫔,宁云蓁都以他是帝王为由忍了,至少每次有她在的场合里,他二人看着相敬如宾,也无甚令人诟病的地方。
她居然以为,前世是因为韦鸢肚子里孩子的事,父皇才对母后生了嫌隙,没想到更早的时候,这感情就已千疮百孔了。
“娘娘进宫这十九年,眼见着性子是大不如前了,从前娇艳的花如今倒似是有枯萎的迹象了,老奴劝了多次,也是真不知该如何做了...”季嬷嬷哽咽说着,脊背佝偻下去,叫一边的拾秋与袭月看着都目露不忍。
宁云蓁恍然大悟,所以前世母亲的病逝便是因为心病成医,一日日积郁下来的。
她身为皇后,执掌六宫,每日穿着鲜艳妍丽的宫装,化着雍容端庄的妆容,偏是不让旁人瞧出她的一分憔悴来,宁云蓁如今越想,越觉心中酸楚。
“我都知晓了,嬷嬷回去吧,还请嬷嬷将今日的事保密。”
母后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暂且装作不知,只是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季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袭月将她送出了朝云宫。
宁云蓁静坐着没有动,侧耳听窗外的雨声,若有所思。
洗尘也是出自辅国公府,方才听了那样一段过往心中亦不是滋味,便轻声道:“公主预备怎么做?”
宁云蓁拂了拂手边小几上花瓶里的新鲜花瓣,侧过头来,抿了抿唇道:“父皇今日特地跑来坤宁宫兴师问罪,与韦氏脱不了干系。你这几日与景阳宫的宫女多熟悉熟悉,看看关于十六年前大皇子一事,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景阳宫是惠贵妃的住处,宁云蓁与她交集不多,只知这个惠贵妃低调的很,平时除了宫宴,也是鲜少有机会能见到。
“明日下午出趟宫吧,许久不见外公了,也该去探望探望。”
至于韦鸢,宁云蓁捻碎手中一片花瓣。
她有心挑拨,也别怪她提前断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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