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蓁抿了抿唇道,神情沉着,叫虞氏看着也安定了两分。
卫迟看她一眼,目光转向卫敞:“父亲,蓁蓁说得对,先见上兄长才能再谋下一步。”
卫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云蓁,一双虎目微闪,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事不容缓,宁云蓁唤来洗尘,说明事情后让她即刻去东宫跑一趟,为防止节外生枝,他们最好今夜就能见到卫玄。
兴许是他们运气不错,宁玠恰好也没在忙,洗尘去的快回的也快,竟是将太子令牌都直接给了她。
卫敞凝着那物,面露讶色,再看看宁云蓁,心中思忖着这个儿媳果然深得太子殿下信任,就是不知道于卫家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虞氏绷了许久的心弦终于得到了喘息,连忙唤门房套马车,叫卫迟同宁云蓁去京兆府走一趟。
京兆府,明禄堂。
外头已至夜色,府尹曹长兴看着面前两人,面色露着迟疑。
“公主殿下深夜来此京兆府,可是有何要事?”曹长兴恭敬地朝披着披风的宁云蓁微一拱手,心中叫苦不迭。
他就知道白日里关进来的那个人是个麻烦事,刑部的人前脚刚走不说,后头居然还惊动了公主。
宁云蓁懒得同他寒暄,尤其是他们方才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另一辆马车驶离这里,下意识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眼下只盼着快些进去为好,便直接拿出了宁玠的令牌,倨傲的抬着下巴睨他。
曹长兴当即跪在地上,颤颤地抬眼瞧她。
“本宫来探望卫家长子卫玄,曹大人可还要阻拦?”
“下官不敢,公主请随下官来。”曹长兴见着明晃晃的太子令牌,惊骇过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刑部的何大人要追责于他,便可以拿这太子令牌出来说事。
他一个小小京兆府的官,哪来的权势同偌大的东宫抗衡?
卫迟同宁云蓁进了大牢,迎着顶上暗窗透进来的亮光,看到卫玄身上虽受了些伤,却明显不是刑具所伤,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曹长兴看他们一眼,赔笑道:“公主殿下,卫大公子就在这里了,请您注意着些时辰,下官去外头给您候着。”
宁云蓁颔首,收回目光望着身边的卫迟:“郎君,你们聊吧。”
卫迟低声同她道谢,宁云蓁回之一笑。
卫玄起初看到他们二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得宁云蓁声音连忙上前,龇牙咧嘴道:“阿迟,弟妹,你们怎么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态紧急,卫迟无心同他寒暄,只得捡最重要的事问他。
卫玄一身青墨直缀因着皮肉伤都有些瞧不出来颜色,一双眼睛却奇亮:“我怀疑那何铭升是被人下了药,他原先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知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大力气,最后还连累的自己暴毙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也十分郁郁。
“你我自小一同陪父亲练武,为兄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除非他本身身子极弱,可我看他喝酒都能喝个七八碗,长得也十分壮实的,哪里就那么弱的样子了?我这力道控制的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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