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娘在府中很担心你,她宁愿你反抗也不想看你拖个残躯回去。”
他说的卫玄自然懂,只是,反抗便是逃罪是抗旨不尊,重了会牵连整个卫家。
卫玄唇边露出苦笑,他身为兄长,难得装出一副丝毫不怕的模样,就这么被自家弟弟给无情的拆穿了。
有时候他这个兄长当的,还没有弟弟来的成熟。
宁云蓁和卫迟不好在这多待,同他叮嘱了两句就朝外走去,曹长兴毕恭毕敬的跟在他们后头,临要上马车的时候,卫迟蓦然回首,睨了他一眼:“在我们之前,可否有人来过?”
曹长兴心里一惊,冷不防手里提着的灯盏就要滑落,卫迟眼疾手快,快步上前堪堪接住了它。
“是何大人,不过他只是来瞧瞧,并没有到牢中去。”
卫迟了然,跟在宁云蓁后头上了马车,落了帘子。
马车的小几上点了一盏纱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宁云蓁半阖的眼帘上,同白日里有一些不同。
卫迟抿唇,想起下午她还在外头兴高采烈的放纸鸢,晚上自己家中出了这等事,连到这牢里探望卫玄的法子都是她从宁玠那里讨来的,自己方才却...
说着,他攥住了她的手。
宁云蓁睫羽微动,没有睁眼。
“蓁蓁。”
宁云蓁有些怒意上涌了,睁眼瞧着他,斥道:“做什么?”
卫迟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
要说他没有怀疑宁渊没有将她当作外人吗,那好像也的确是有,只能顿了顿,道:“对不起。”
宁云蓁一怔,有些不大自在,默了半晌,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将洗尘带上,多一个人多个照应。”
卫迟想了想,道了声好。
两人回了卫府,卫敞和虞氏果然一直在正厅守着没有歇息,卫迟上前好生劝慰了一番,再三确认卫玄暂时没事,才将他们哄去回房了,宁云蓁唤来洗尘,同她叮嘱了两句,望着他们二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宁云蓁没有吹熄灯,和衣上了榻,却一点睡意也无。
她坐起身,盯着案上的更漏想事情想的出了神。
恍惚有种前世一直在朝云宫等待卫迟回来的感觉,如今又是等,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烦透了。
蜡烛缓缓燃尽,天际也将要泛白的时候,门房才有了点动静。
她披上外衣下榻,一眼见到院中他二人都是好好的才松了口气,缓过神后忙问:“情况如何?”
洗尘脸色有些苍白,宁云蓁唤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抬头睨着卫迟。
“尸体的确被下了药,据傅姑娘说,此药是一种宫中秘药,名曰蚀心散,根本没有流于市面。”
宁云蓁一顿,莫名觉得这个药曾经在哪里听过。
“去将郑嬷嬷唤来。”她对着外头吩咐道,立刻听见有人应声。
高门府邸早间的事务很杂,很多下人天不亮就会起身,恰好郑嬷嬷将起,正在院子里盯着那些洒扫的下人手脚麻利点,听到传唤连忙过来见礼。
宁云蓁道了声免礼,忙不迭道:“嬷嬷可听说过蚀心散?”
郑嬷嬷眼敛微动,仔细在脑中想了想,半晌肯定道:“老奴听是听过,只是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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