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
“也罢,好歹我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便看拾秋那边吧。”
......
常安伯府一个西跨院外头的垂花拱门下,拾秋拉了宁婉清身边的碧萍,正在低低的说话。
今日府上有寿宴,宾客们都在前厅和花园里头待着,眼下这里就冷清了许多。
拾秋看着身前的碧萍,继续开口相劝道:“你跟着四公主真是何苦来?平白遭受那么多罪,方才那事我都瞧得清楚,四公主算计六公主,最后却把你推出去当靶子使,好没有的道理!”
碧萍嗫嚅着唇瓣,半晌福了福身:“拾秋姐姐若是只要同我说这些的话,便不必说了,我们公主待我也有好的时候,不全是你方才看到的那样。”
拾秋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缓缓叹口气:“我们也算是在宫里头经常打照面的,做奴婢的就是日日瞧着主子的脸色办事,我听闻去岁有一次四公主甚至拿茶杯将你掷伤了,可有此事?”
碧萍闻言,眼眸闪了闪,不经意地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发。
“我瞧瞧。”拾秋将她的动作看的分明,细细看了看那处,一眼瞥见被细碎额发挡住的一道疤,当即一阵惊呼。
碧萍连忙后退了几步,抬眼抿唇道:“花园里头正忙,你还是快回去吧。”
拾秋不依她,狠狠一跺脚,愤愤不平道:“她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何还这样护着她?不如一道同我去伺候六公主,六公主心善,对待奴仆从来不会动辄打骂,还有不少奖赏哩!你若是能想清楚,我自有法子助你脱身。”
碧萍闻言,怔怔地抬头看她。
拾秋身上穿的是簇新的胭脂色的比甲,发间还有一支并蒂莲瓣的银簪子,腕间套了一对翠玉镯,分明是一样的年纪,她却生的唇红齿白气色也极好,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比甲还是去岁的,头上也只有两朵大小不一的绢花,手上甚至还有些薄茧,同她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寒酸了。
平日里宁腕清对待自己实在严苛,一个不称她的心意便要罚跪自己,甚至有一次不小心摔碎了她房中一只最喜欢的梅瓶,宁婉清便罚自己在那满地的碎瓷片上跪上个半日,膝盖和小腿被磨得血肉模糊,养了数月才好,那几月里却还要时不时听她的数落。
要是能够去六公主身边伺候...
这个念头才刚起,碧萍就连忙摇了摇头。
要是被四公主知道了,以她的手段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惨。
“拾秋姐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跟在四公主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下是不好再换个主子的。”
碧萍顿了一顿,继续道:“六公主心地善良,若是下辈子有机会,奴婢自是愿意侍奉。”
拾秋错愕地看着她,心中暗骂她傻。
若有下辈子,怎么还能继续做个奴婢!
既然无法开口相劝,拾秋也不再继续,她执起碧萍的手,将自己的一对翠玉镯分给了她一只,笑道:“既是你心中所想,我便不再为难你,今日来规劝你的确是六公主的意思,即便没有主仆一场的缘分,这镯子我也代公主赠与你了,便留个念想吧。”
“只是四公主要做的事,我虽不知,却盼望着你不要助纣为虐,今日公主是料到了四公主怕是会有心为难的,希望你看在这个镯子的情分上,不奢望你帮什么,但倘若六公主真的被四公主算计,希望你能想法子为她求一条生路。”
拾秋这般说着,拍了拍她的手,也不奢求她的应承,转身离开了这个垂花门。
留下碧萍怔怔地看着腕间的翠玉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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