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由得心头一凛,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薛砚睨了他一眼,目光又在马车上打了个圈,继续道:“你这马车方才有阵怪响,你便不看看么?”
管事的咦了一声,搡了搡头,面露羞赧道:“公子可确认听着了?我这只顾着赶路,竟然一丝动静都没有听见,兴许是公子听错了?”
薛砚沉默不语,他身旁的蓝衣公子按捺不住了。
薛泽摇了摇扇子,焦躁不耐地问道:“堂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起来了?我方才也没有听见啊,估摸就是你听错了。”
宁云蓁正在马车里竖着耳朵听车外的动静,听见这个称呼也明白了,薛砚身边的公子哥怕是薛家哪个旁支的亲戚,薛砚的堂弟。
薛砚定定地看着马车,抿着唇上前走了几步。
他伸出玉白的手,搭在了马车帘上。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隐隐瞥见了里头一片藕荷色的裙裾,也嗅到了里头浮动的暗香。
是一种茶花清淡的香气。
在此之前,他在宁云蓁身上也曾嗅到过一些,还是在皇宫一隅他同她解释绢帕的事情,那时是二人离得最近的时候。
宁云蓁看着他探进来的两根手指,白皙修长,宛如上好的玉,顿时心跳如擂鼓,迫切地等着他掀开帘子。
谁知那管事的轻笑着上前拦住了他,横出了一条胳膊来,口中赔笑道:“我也实话跟公子说了吧,眼下马车里这位啊,是我们老爷新看上的一个外室,眼下正是还没想通脾气还倔着的时候呢,这要是被公子一睹了芳容,我们老爷不定怎么责备我呢!”
“况且,公子您生得芝兰玉树,这样的好相貌,若是里头的姑娘看上了您,更是不肯跟着我家老爷了!”
薛砚听闻这一句看上,急忙抽回了手,似乎是嫌恶万分。
宁云蓁惊愕地看着这一幕,马车车帘复又垂落下来,严丝合缝的,像是从来不曾被掀开一角一般。
薛泽摇了摇扇,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听见没堂哥?里头可是位美人,还是早就被人预定下的,你若真掀开了,指不定美人就非你不嫁了一定要赖着你呢,看你到时候怎么和那位老爷交代。”
他以玩笑的口吻揶揄地说着,目光却带着鄙夷。
他薛泽虽然也对美人比较感兴趣,但是这被采撷过的美人,还是旁人的外室,一听就让他索然无味了起来,连声唤着薛砚快离开此地。
薛砚退开了几步,方才匆匆一瞥裙裾,也知晓里头是一位女子,并非什么他疑心的刺客之类,也决心不再多管闲事起来。
于是在管事的目光里,薛泽搭着薛砚的肩膀,带着他快速朝前走了几步,渐渐离得远了。
宁云蓁心中微叹,只道是求人不如求己,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时辰,卫迟也该下值了,若是他回府后发现自己不在,不知会不会四处寻她来。
可纵使他要寻自己,必然也先会去常安伯府那等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自己了。
她心中愁绪万千,只等着再找机会逃脱,那厢马车车帘倏地被掀开一角,管事那张油光发亮的圆脸就挤了进来——
“还望公主老实些,上头的人吩咐了,没到地方前让奴才莫要为难你,可若公主再不识抬举,奴才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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