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约莫有三位夫人怀有身孕,其中两个便是虞夫人和另一个翰林夫人,第三位就是冯后了。那翰林夫人身子小些,但是咱们虞夫人生产的时间,和冯后却是只隔了一日,冯后先诞的却是死胎,宫里头都对此讳莫如深,虞夫人生怕是自己冲撞了冯后,连夜回了将军府,路上可能是动了胎气,第二日晨间便在将军府诞下了双生子。”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冲撞这个说法的,但是冯后身为凤位,小皇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同样临近产期的虞氏心中思虑万千,觉得这胎若是在山庄里降生,是顺遂也不好不顺遂也不好,便唤了卫敞托辞家中有事提前回了将军府。
宁云蓁陷入了沉默,她从前只知避暑一事,倒不知虞氏和前朝冯后还有这般渊源,这样重要的日子竟然只相隔了一日。
那名刚出生就夭折的小皇子,也是多舛。
可是陆洵为什么说,卫迟的身份不简单?他莫非是怀疑卫迟同那名夭折的皇子有什么干系?
还是说,卫迟和前朝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宁云蓁瞬时浑身如跌入冰窖,又忙不迭摇头否认。
不对不对,洗尘刚刚说了,两人生产的时间是隔了一日的,且虞氏是在回了将军府后动的胎气,和冯后的时间与地点根本就对不上。
到底是中间哪里出了差错?
“还有吗?”宁云蓁神色有些焦急,屏息问道。
“婢子能查到的现下就只有这些了,另外婢子还发现这事似乎也有人在极力掩饰,这点消息还是辗转了多日才得到的。”洗尘紧锁着眉头,神情亦是罕见的凝重。
宁云蓁透过窗扇几乎能看到外头白晃晃的日光,手中不自觉捏紧了身下的裙裾。
为什么会有人在遮掩此事?岂不正说明此事中藏有秘密。
“公主,事情关系到前朝,有些事便不大好查了,您若当真怀疑驸马的身份,婢子听闻前朝发生动乱后,今上曾将一批宫人遣到了皇陵处做事,婢子可前往探一番皇陵。”
宁云蓁摇摇头,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这样一对比才发觉自己的手冰凉。
“皇陵重地,那里有层层兵卫把守,我怎可叫你如此涉险?若是那条路子走不通,我们换条路走就是。”
皇陵是不能去的,只能冒险查一查卫家当年的事情了,兴许还能有什么收获。
“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秋日又是祭祀的日子,届时总归是要去皇陵开祭坛祈福的,公主若是有心,婢子届时便看看是否能寻着机会。”洗尘拂开一抹黏在鬓角的发,十分肯定的说道。
宁云蓁这才想起还有祭祀这样一回事,是啊,届时兴许能有机会也说不定。
每年入了秋,圣上都会带着皇室和朝中重要的官员前往皇陵举行祭祀大典,以虔诚祈求来年大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同时还要斋戒几日以示诚心,向来都是极为重要的日子。
她怎么将这茬给忘了。
眼下已是六月,也就还有三四月的光景。
打定了主意,宁云蓁便道:“你先好好歇几日,这事急不来,这两月里你若是得空了,便可以从将军府再入手,查一查虞氏当年生产相关的事,慢慢来,切记莫让他们知晓。”
傅洗尘知道事情轻重,极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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