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的沾了些雨,晕染出一片墨色来。
拾秋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云鹤,他那样担忧,怎么没见他今日来给他的主子送膳?
宁云蓁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见街上行人都少了很多,摊贩也早已收起了摊子,纷纷赶回家中避雨。
如他们这样反倒往外头跑的,自是极少。
云翳仍旧十分厚重,天地间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极暗的水蓝色。
好在京卫指挥使司离得并不远,马车到了地方,主仆俩便跟着下来,同门口值守的巡卫报了身份。
巡卫听说是公主,面上有些犹豫,虽然她身份尊贵,但这等地方向来闲杂人等都是不能随便进的,便道:“公主稍等,卑职派个人去请示一下卫将军。”
宁云蓁和拾秋便撑着伞在雨中又等了一会。
早间还觉得热,眼下这样大的雨,竟让人又觉得有几分寒凉了起来。
卫迟大跨着步子走出来,身后只拢着一个披风,未撑任何的伞,宁云蓁看着便有几分着急,忙朝前头走了几步要去迎他,却又被巡卫拦了下来。
“怎么?公主你也敢拦了?”卫迟走到近前,声音夹杂了些怒意,那巡卫连忙放下了手,对着卫迟抱了抱拳。
“既真是卫将军的家眷,那自然可以通行。”巡卫低下头,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卫迟冷冷看他一眼,拉着宁云蓁去了静室,拾秋也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静室里便是他们平时歇晌的地方,卫迟官职高些,同孙连岳共用一间,眼下今日却是空无一人。
“这样大的雨,你今日怎么来了?”卫迟扶着她坐下,看了看她半湿的裙裾,眼中涌起些心疼。
宁云蓁仰起脸,抬起澄澈的眸子,笑道:“听闻你今日没有午膳,我来给你送些吃的。”
卫迟神色顿了顿,不消说都知道是云鹤说的。
他是怎么回事?就让她冒着这样大的雨出来只为给他送膳,月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宁云蓁将拾秋唤到一边去歇息,自己亲自打开食盒给他布菜。
胭脂鹅脯、银芽鸡丝、呛虾仁、杏仁豆腐还有江瑶清羹,一路送过来,居然还是有些温热的。
静室里的烛火披散在她身上,映着唇边的笑,显出一种潋滟瑰丽的极致春色来。
眼前这一幕,卫迟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被她撬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流淌出许多暖意来。
“好了,我们一同用膳吧。”宁云蓁将菜摆好,按着他的肩膀也在自己的身侧坐了下来。
“你这身衣裳不能再穿了,小心着凉,等会我给你看着,你换我的衣裳。”卫迟拿起筷箸却未动桌上的菜,而是偏头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眉头皱的跟远山似的。
宁云蓁将要应声,猝不及防偏头打了个喷嚏。
卫迟放下筷箸,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顶上的光窄窄地映在他漂亮的眸底,清晰地笼着一层担忧。
“你做什么,快些用膳吧,马上就该凉了。”宁云蓁有些赧然,这是在外头,不比府中,他怎么能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来?也不怕旁人瞧见吗?
卫迟没将她放下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拿一侧放着的一件干燥的披风,就着这个姿势将她上上下下裹了个严实。
“别动了,我来喂你。”
他抿着唇,声音轻却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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