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事情仅仅告知了婢子一人,可公主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这几日常常梦魇和吃不下什么,眼看着人都要清减了...”
卫迟垂在身侧的手一动,想到方才将她抱在怀中时她憔悴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心绪不宁。
宁云蓁自己不知道,她其实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倘使心中想什么,也会很容易外露情绪。
让傅洗尘去查同他有关的事情这一桩,他已经知道了,从这点也能证实在昨日之前宁云蓁对他的身世的确是不知情。
那厢傅洗尘还在继续道:“第二桩,婢子斗胆为公主问一句,驸马既知道了自己是这样的身份,下一步会怎样做?”
她蓦然抬起头,灼灼的双目直直望进卫迟眼底。
卫迟垂眸,声音有一丝无奈:“我知晓你的意思,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那驸马的打算呢?您和公主如此将话说开后摆明了立场不同,公主在皇室生长了十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能够割舍的,却并非不明是非善恶。而驸马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便该从长远考虑。”
傅洗尘咬了咬牙,道:“如果驸马无法再同公主相处下去,即便是和...和离也请不要伤害公主。”
长痛不如短痛,她一直信奉这个道理。
卫迟乍然抬眸乜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同她和离的?”
“婢子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希望驸马想好了再决定,别眼下这样想了,回去之后又觉得不妥,公主性子敏感,若是待她不同往日,那对她来说更是莫大的折磨。”
傅洗尘将头埋的更低了,声音却仍旧是铿锵有力的。
云鹤也终于从这番对话中回过神来。
原来主子当真是那样的身份,这京城里群狼环伺的,主子这个身份怎可久留于京城?
“主子,有些话属下暂时不太好说,可如今的情况这京城实在是不能待了,要么咱们回府去让将军明日递个折子,再回那陵川去吧?将公主也带上...”
卫迟拧了拧眉心,凉凉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头了,逃如何能是个解决事情的法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事情败露,即便是你家主子我在海角天涯,海捕文书照样能送到我眼前。”
他怎么就挑选了一个这样的人做他的侍卫,探查情报不如青雀,也就剩个武功勉强还够看,眼下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云鹤一想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便悻悻然闭了嘴。
卫迟收起漫不经心的笑意,对着傅洗尘正色道:“你是个忠心的,也是她身边最为信任之人,今日你过来同我说这些,我便知道她没有看错人。”
他顿了顿,又道:“你回去和她说,我不会同她和离,亦不会让她承受本不该她承受的东西,明日傍晚也会将她好好的接回府中。”
他这一身皇室血脉虽没在皇室中长大,可他也明白,权术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他和宁云蓁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能够看出来她的纯粹,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自己便会尽力在这桩事中不让她感到太多为难。
至于其他的,待他查清后,自然还是该血债血偿。
什么债找什么人,这点他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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