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续将卫迟的那封信拿出来看。
这信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他却足足看了数遍。
卫迟有事离京这他知道,虽不知是何事,想来是同宁云蓁一起外出游玩了,毕竟他二人成婚数月却鲜少出门,可这信里的东西却让他足足消化了半日才反应过来。
这第一桩事便是有关崔冶的,卫迟与宁玠都不大瞧得上他,一连几月都在查找同他有关的证据,总算是在近日集齐了成功将他送入大牢,可这第二页上却是让他警惕两个人。
其一是宁璋,其二却是陆洵。
这第一人他能够理解,宁云蓁上次和他说过,他这个三弟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他提防着些,而信上说的也很清楚,宁璋因为自身和其母的遭遇对宁渊怀恨在心,想要寻机报复,恐会牵连他这个太子。
而对于提防陆洵的理由,信中却只是一笔带过,仅交代了一句“尚有些事需要查证,但可肯定此人心思不纯,望太子小心,待回来后再细细商议。”
宁玠在心中咂摸了下陆洵二字,仍旧是半信半疑。
一边是自己的妹夫,一边是自己的老师,不知这其中是否存有什么误会。
罢了罢了,还是等卫迟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他捏着信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将它放在烛台上轻轻点燃了,左右里头的内容也早已记在了心中。
陈钦再次进来,拱手道:“殿下,几位幕僚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宁玠点点头,并未立刻唤人进来,而是沉声道:“你待会走一趟刑部,看看崔冶被押入大牢是否顺利,一路出宫路上都见了什么人说了哪些话,务必事无巨细的记下来回来报与我听。”
崔冶心思狡诈,在宫中浸淫多年又颇有手段,如今这么轻易就进了刑部总归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陈钦朗声应是,转身将几位先生领进来后便踏了出去。
“几位先生坐吧。”
宁玠唤三人坐下,抬头看着他们。
眼前的三人都是东宫的幕僚,养在东宫里这些年也可谓是不愁吃穿,却不知是不是节俭惯了,三人都喜穿一身布衣,有两位虽年迈却总将脊梁挺直着,这些年来为他为百姓出谋划策,在他心中的地位亦是十分的重。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生的很是风骨峭峻,府中的人都称作梁先生,这会便恭敬一礼道:“殿下可要差人去请陆先生?”
他口中说的陆先生,自然除了陆洵也没有旁人了。
从前有几次,他和府中幕僚议事时也会将陆洵带着一起,因为他博览群书胸有丘壑,其他三个幕僚对他有时的见解亦有赞同,因此也很得他们三人欣赏。
可这次鬼使神差的,宁玠想起了卫迟那封信中所言,当即面色一顿,而后轻笑道:“不必了,陆先生还要在国子监任教,孤有你们三人便足矣。”
梁先生点点头,其他两个年迈些的抚了抚须,也没有多说什么。
“孤这次唤你们前来,是想同你们说一下今日新发生的崔冶一事还有朝中近日的动向,看看诸位先生可有什么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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