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眼前盛开,并不是他最初以为的娇弱的只能供着观赏的花瓶,反而是越了解越欣喜,也更加心动。
成婚一年没有子嗣,也并不是她的问题,他时常忙起来就宿在书房,况且他觉得她年岁尚小本就不急着此事,可上回入宫的时候,宁渊也是有意无意地在拿这件事点他的。
在父皇心里,储君也有一个重要任务便是开枝散叶,宁渊提过两回再为他纳个侧妃抑或是两个侍妾的事都被他搪塞了过去,母后是不会催他这些的,只会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可他没想到,沈淮秀如今都和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这怎么能让他不恼怒?难道她真的大度到可以亲自操持自己夫婿和其他女人的婚事吗?
宁玠越想越觉得心中难受,正要随手挑本书来看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陈钦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崔冶的事属下都查问明白了,他在今早被刑部的人带出宫时路上只遇到了一个名唤青云的小太监,说是他在宫中收养的义子。崔冶同他叮嘱了几句照顾圣上相关的事,提到了自己房中的一个地方,可是属下带人去搜寻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宁玠皱了皱眉,很快投入到他说的这件事中去,捻了捻指腹道:“还是不对,怎会那么巧碰到的就是自己的义子?”
“他们说的那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你带一个通晓些机关之术的人再去查探,若还是什么都查不到,便将那个叫青云的小太监带过来见孤。”
宁玠吩咐着,周身散发的上位者的气度足以让人望之畏然,陈钦高声应是,领了命连忙去办了。
......
夜色笼罩下来,周嬷嬷是在水榭的凉亭里找到沈淮秀的。
沈淮秀不知何时趴在凉亭中睡了过去,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轻纱襦裙,耳边听得有人唤她便连忙睁开了眼睛。
“嬷嬷,怎么是你?”
周嬷嬷将她扶起来,轻声道:“殿下传了信到清溪殿,今日事务繁忙晚膳便不在清溪殿用了,也叫您晚上不必等他,殿下要在书房中歇,老奴便出来找您了。”
沈淮秀犹觉得身在梦里,听到这话立刻清醒了过来,自嘲一笑道:“他这是厌了我了。”
周嬷嬷闻言大惊,沈淮秀便将今日发生的事都低低地告诉了她。
“太子妃您糊涂呀,殿下既已拒了这事便摆明了暂时没有纳妾的心思,您便全当不知便罢了,何苦还要口是心非地主动提起呢?”
周嬷嬷苦口婆心地站在一旁劝她,她是沈淮秀从尚书府带过来的老嬷嬷,一言一行在进宫前都是由尚书夫人仔细教过的,也是真的盼望沈淮秀能在东宫过得如意。
沈淮秀眼睫一抖,低下头来:“嬷嬷,殿下天皇贵胄,迟早都是要纳妾的,我也不能一直独占着他,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为何不能早些呢?”
周嬷嬷叹息一声,抬手朝她的发顶摸去,轻声道:“早也罢晚也罢,却独独不能是您提出来呀,殿下难得这么久了心思都还在您的身上,倘使他以后自己有了纳妾的想法或者是皇上要为他指个侧妃那也就罢了,他或许还能看在这个份上多怜惜您些,可眼下却是您先提的,这让殿下该如何想?”
听她这么说,沈淮秀也觉出了自己有些不妥来。
可是既已发生的事,还能如何呢?
府中的梁先生也说了,那两位官员从前都是于宁玠有恩的,纳了他们的女儿,宁玠会得到更多助益。
想来这便是这一桩事里唯一的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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