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因为怜惜什么人,而帮她拿重物吗?
乔木恍惚地想着。
那样一双弹琴的手,会吗?
朋友,亲人,发小,同学甚至陌生人。
在顾栩言的世界里,似乎任何一个人,都会比乔木更重要。他极尽讨好才能获得的好脸色,是其他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
明明,他手里的书也很重……
可顾栩言会帮冉因,不会帮他。
俩人上次不欢而散,这样直接碰面显得有些尴尬,在怔愣的时间里,仿佛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乔木眉头皱起来,觉得心脏处闷闷地疼。
冉因揽着顾栩言的手臂,一同看过来,云池在顾栩言另一边走着。
齐夏追了上来,“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等我。”
“——看什么呢?”后知后觉的齐夏顺着乔木的眼神看到了相距不远的顾栩言,对这种日常欺压自己朋友的人齐夏没什么好感,于是一张脸拉下来,“看什么看!”
被一声不带善意的话唤醒,乔木恍然若失地回过神来,“走吧,别吵架。”
乔木的声音有些颤,但并不是很明显。
大概是手里的书的确有些重,乔木觉得手臂发酸,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在谷底。
“阿言。”乔木走过他们三人的水平线的时候,冉因开口说了话,“不去帮帮他吗?”
顾栩言的脚步定在原地,衣袖下的手慢慢攥成了拳,还是狠狠心说道,“不了……”
云池把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走吧。”他说道。
于是冉因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顾栩言的脚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觉得刚刚顾栩言是想过去的。但后面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家的情况不是什么秘密,顾栩言不会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什么类似于怜悯的善意。
自从搬完了书回来齐夏就觉得乔木有些心不在焉,在去考场的途中还因为忘记带准考证又回去拿了一趟,于是他十分确定,顾栩言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都把乔木欺压出心理阴影了。
万恶的有钱人!
一天的考试下来,乔木提前交了四次卷,然后拖着明显不适的身体,去超市买了些带有酸味的软糖。
等待付款的时候,乔木看了看柜台处有些模糊的颜色,还是问老板要了一盒烟。然后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校门,他觉得还是有些委屈。
下午的天色也不是很好,天空中云彩有些厚,倦鸟归巢,在半空盘旋,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乔木游荡其中,像一只孤魂野鬼。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一个公园,当苦涩的烟草味呛入喉咙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咳了出来。他眼睛里有了些酸意,在一阵狂咳之后把刚刚点燃的香烟顺手在长椅的铁质扶手上按灭。
说什么能解焦虑,乔木觉得更累了。
天边余晖将散,晚风飒飒,乔木在这场秋风里远眺伫立。
这里一点都不好,他想要回家……
可他的家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外婆……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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