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乔木失血过多的脸心疼得掉泪,“都是我的错,让你来这一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外婆,别这么说,在家里好好的,手机记得及时充电,我有空就给您打电话。”
刘红英目送他进了车站。
整个过程乔木都没有太鲜明的感觉,如同河流之中的浮萍,逆来顺受,随波逐流。跟着人群下车上车直到快到京市的时候,时间在晚上十点。
脑袋越来越昏,他给顾栩言打电话,一接通就有些莫名的哽咽:“顾栩言……”
很多片段都像是镜花水月,乔木想要记住,想要珍藏,最后却都无从寻觅。
顾栩言如今站在他面前,却好像隔了一道不可见的壁障。
意识像一条暗河,低温将河水冰封,也封住了那些本该鲜明的喜怒哀乐。
顾栩言在回答他的问题,又说些别的什么话,可乔木并没有听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花被风吹落。落在顾栩言的肩膀上,乔木就看着那片花瓣出神。
良久,顾栩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右肩。
乔木走上前,把那片花瓣取了下来,然后亮给他看。
顾栩言和他告别,说要回去
乔木垂下眼睫,没有去看顾栩言的表情。
太多太多的事了,每一件都很烦,似乎是身体以前受过的虐待都在此刻成为复发的沉疴,在心底慢慢腐烂。
他问顾栩言:“能不能别走?”
他说:“我好像真的……”
“很需要你……”
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流出,滴到枕头里。
顾栩言在床边坐着,抬手帮他抹去。“我在……”
“顾栩言……”
“我在。”
顾栩言看着睡梦中还叫着他名字乔木,心疼得厉害,他接到电话就赶去车站,但还没来得及赶到就被顾城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顾城脸色阴沉不已,严晴也在一边坐着,“他这两天去了哪里?”
顾栩言脚下发轻,声音也飘忽:“他怎么了?”
严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顾城开了口,“发烧,脑袋上有外伤,击打所致。”
“嗯。”顾栩言坐在床边看乔木,“医生怎么说?要紧吗?”
“说?怎么说?”严晴语气发冷,“怎么说都无所谓,你现在派人去查,我看到底是谁做的,要是不把她送进去,我的严字倒过来写!”
顾城只能上前来又安抚:“别生那么大的气,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对于乔木去哪里的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解答,毕竟,车票还在他的口袋里,目的地上的信息十分清晰。
那个地方又偏又远,总不可能是旅游观光才去的那里。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去探亲。
这让严晴没有办法不生气。
“你们回家吵吧,别影响乔木休息。”顾栩言无心理会父母的争吵,出言赶人。
一家人的另类团聚闹得不欢而散,顾城安排好护工之后就陪着严晴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栩言和乔木。
“额,小少爷,要不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请来的护工很无奈,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拿了钱究竟要干些什么。
擦脸擦手换药的工作都被雇主代替了。
“没事,你去外间休息吧,有事的话我喊你。”
“啊?”护工大概第一见到这样的雇主,有些不可思议。
“嗯,去吧。”
晚上三点,乔木的烧退了,但睡眠质量却一直不好,像是在做噩梦,顾栩言上了床,把人揽在怀里安抚着。
护工阿姨回到外间也不是很安心,毕竟拿了工资不干活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修养,于是悄悄推开门去看,谁知道就看到这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
她有些心生疑窦,觉得有些怪异,直到清醒的那个吻了吻病人的额头。
她才脑后轰然一下明白了过来。
可,这俩人不是亲兄弟吗?她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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