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潋出车祸住院的时候,病房电视里正放着她的未婚夫薛暮廷做慈善的画面。
镜头下男人英俊潇洒,左右手各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边上还站着许多福利院的孩子和员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爱的。
人人都夸薛暮廷,是有钱人里最有良心的,有良心的人里最有钱的。
阮星潋看见这幅画面,只觉得心口刺痛,电视机里的记者还拿着话筒一脸尊敬地说,“薛少此次再度捐款实在是大爱……”
阮星潋听得刺耳,关掉了病房里的电视。
她想起一小时前,自己住院时打电话给薛暮廷,让他作为家属来帮忙办一下手续时,男人脸上冷漠的表情。
——“又卖惨,你怎么不干脆被车撞死算了。”
阮星潋闭眼,深呼吸。
做戏做戏,薛暮廷会做戏,她何尝不是一样在做戏,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么多年,她能感动他。
好在虽然出了车祸,阮星潋受伤不严重,只是有些擦伤加上惊吓,她刚想起身去楼下逛逛放松心情,医生从门口走进来。
“阮小姐,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但是……”
医生停顿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深意,“有一个问题,现在急需要处理。”
阮星潋一愣,从医生手上接过单子。
“白血病……?”
“对,这只是初步化验结果有异常,最好再做一下骨髓穿刺。”
医生的话跟死亡宣判似的,把阮星潋整个人砸得回不过神来。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电视机里薛暮廷那张俊美又虚伪的脸。
还有薛暮廷那句话。
你怎么不干脆被车撞死算了。
她攥着报告单子,手发抖,“医生,我如果真的确诊白血病,我还能……活多久?”
她和薛暮廷的婚期马上要到了,却查出了白血病。
“这得看具体治疗啊,这病拖不得,还是尽快办理入院手续进行后续治疗检查吧。”
阮星潋被这个噩耗砸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六神无主。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住院后续治疗……?阮星潋满心绝望,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治疗下去。
也许死了才是解脱……
她出了医院,麻木地回到家中,将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路过的下人见她自己动手做家务,只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那阮小姐怎么又在自己干活啊?”
“她喜欢,让她去呗。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不想做,非要走这种苦情卑微人设,有的人啊,就是自找苦吃。”
“听说当初她妈是小三,用尽手段阮家才认她这个女儿。”
“豪门里的女儿不就是用来联姻的么,她能嫁给薛少都是烧高香了,自然得姿态低一点。”
这些话针似的朝着朝阮星潋扎来,女人吸吸鼻子,身子一顿,回头看了保姆们一眼,她们依然面色如常,不把她这个未来少奶奶放在眼里。
几个保姆手一掸,忙活着给晚点下班的薛暮廷做饭去了。
阮星潋攥紧手指,回去了自己房间,她看着放在床头的订婚照,照片上她笑得幸福甜蜜,而身边俊美的男人却一脸冷漠。
薛暮廷不爱她,她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
娶她,不过是利益交换。
“还有半年……”阮星潋喃喃着,脸色苍白,“暮廷,我还能等到你回头吗。”
——等不到了。
这天夜里,阮星潋满心期待地坐在一桌冷掉的饭菜前好久,没等来自己的丈夫。
保姆一脸嫌弃地走过来说,“吃不吃,不吃我收了。”
“暮廷呢?”
“薛少不回来了。”
保姆阴阳怪气地说着,“今天是绵绵的生日,薛少在外面陪绵绵小姐呢。”
绵绵。
薛暮廷心头的白月光,许绵绵。
阮星潋一愣,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与脆弱,她道,“可是本来说好了每周六他要来家里陪我吃……”
薛暮廷不爱回这个家。
每周六不得不回,还是他奶奶强制勒令,薛暮廷才会每个礼拜做任务似的来看她一趟。
如今,这个周六,他不回来了。
短短几秒,阮星潋脑海里掠过的是她和薛暮廷这名存实亡的数年,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可以等来回应。也许以后结婚了,他们的关系就会有缓和。
许绵绵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她得到空壳有什么用。
拿起手机把号码拨通,薛暮廷的声音混合着酒吧嘈杂的电子音一并传来。
阮星潋强忍着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薛暮廷,你不回来吗?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的身体出问题了,陪不了他多久了……
薛暮廷正搂着许绵绵喝酒呢,哪里会多分她一丝耐心?他冷笑了一声,“怎么,是你要死了吗?”
阮星潋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下。
他怎么可以把这话说得……如此轻佻诛心。
果然人只有在最蠢的时候,才会问出那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阮星潋压抑着自己的哽咽,有些痛彻心扉地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满意吗?”
“那是自然,我巴不得你早点死,我也自由了。”
薛暮廷想也不想地说,“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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