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立即制止道:“切勿轻举妄动!此刻它们尚在沉睡,若是你随意拍打,恐怕疹子会愈发增多。”
娘亲泪眼朦胧的望着外祖父:“阿爹!这是什么?你可别吓我!”
外祖父拍拍娘亲的肩膀,安慰道:“禾禾没事的嗷,这就是“椿蠓”,受到惊扰就会散发类似香草的气息,虽不具传染性,但会使人身上起疹,红肿,待和儿药浴之后,再抹点药膏,不消十日,也就下去了。”
虹姨焦急地催促着:“那咱们就别在这待着了,现在就赶紧带和丫头回去沐浴。”
“是是是,京墨,你快去配药,我们现在就去和宝院子吧。”外祖母紧紧握住我的手,娘亲和虹姨也都慌慌张张地跟着朝外走。
泡在浴桶中,玉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对不起,都怪我,我将衣服忘在院子里,引来了虫子,害得姑娘起了疹子,若是落了疤,我……我一定打死我自己。”说着就要扇自己耳光。
我紧忙拦下她,解释道:“好啦!不是你的错,小团团。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虫子,它们主要栖息在果树花卉中,吸食植物的汁叶,你说说,我们院子有什么绿植?就那么几棵连芽都没发的老树。”
玉团眼眸闪烁,泪眼汪汪,破涕为笑,用衣袖擦干泪水:“真的吗?!姑娘!所以,不是我的问题吗?”
“那这些小虫子是如何跑到姑娘裙子上的?”
闻声看去,玉饴拿着新的衣裙,撩开帘子,和娘亲一起走进来。
“不会是……驸马吧……这衣裳,可是广白亲手给我的……”玉团看着我,又瞟向娘亲,语声渐弱,小心翼翼的,一个字一个字向外冒。
娘亲郑重肃然道:“不会的,和儿,你爹爹,终归是……不会坑自己女儿……的。”
玉饴犹豫道:“那……难不成……是公主……?”
“不是的!你们别瞎猜了,这小虫子偏爱潮湿且温热的地方,我们那院子,晚上冷的水都还能冻住呢,若是衣服放在外面一夜,虫子早就冻死了,只能是一早被人放在我们院子的。”
娘亲与玉团、玉饴困惑的对视。
我进而分析道:“还有啊,这衣服上的香气萦绕,经久不散,必是有人为了掩盖虫子的香草气,至少在熏炉里熏了一宿……”
不等我说完,玉饴已脱口而出:“是方觉夏!女学馆中,唯有她的院子中设有池塘,我们上次去她院子送糕饼时,院子里放了好多炭炉!想必是她暗中指使,趁玉团不注意,偷拿了姑娘的衣裳!”
“对!肯定是她!嫉妒姑娘和芫郡主玩儿的好,就是她!”玉团愤慨激昂。
娘亲默然无语,把手“啪”的一下拍到了桌上,呼呼喘着粗气,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玉团顿时噤了声,玉饴也截住话头,不敢再多言。
内室瞬间沉寂,我在水中翻腾,换了个姿势,面向娘亲,趴在浴桶边上,试探地问:“娘亲,您是生气了吗?”
“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儿啊!坏的很!娘给你去你外祖父那偷药,你回头啊,也给她衣服上涂上,让她也体会体会浑身痒的难受的滋味儿!”
我们看着娘亲坚定地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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