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镯子抵作押金,租了老人家的马车,准备自己驾车过去看看。
老人家本想送我去,可我想随园地理位置敏感,婉言谢绝。
我握紧了缰绳,心跳随着马蹄敲击地面的节奏加速。
我学着老人的姿势,轻声吆喝,尝试着与它们沟通,马儿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与期待,它默契地调整步伐,马车的轮子开始缓缓转动,伴随着木质轴承发出的吱嘎声,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缰绳的粗糙质感。
玉饴在后面不停地呐喊,我不敢回头看,伴随着马蹄敲击地面的节奏,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自由感油然而生。
风从耳边掠过,带走了初时的紧张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即将依靠自己便能到达随园的期待与激动。
越是接近随园,空气中的烟味和烧焦的气息越浓重,火焰的光芒映照在的脸上,熏烤的人睁不开眼睛。
尚未靠近随园,便可见一些人手提水囊,一些人肩扛湿润的棉被,勇敢地闯入火海。
他们中有的人挥动着长柄的铁锹,铲起沙土向火舌投掷;有的则手持水桶,从溪边汲取冰凉的溪水,一桶接一桶地泼向燃烧的庭院,微不足道的水珠在火海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玉饴缩了缩脖子,闷声道:“姑娘,火势太大了,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来都来了,我们找个人问一下,知晓他们的安危,在回去也安心啊。”
玉饴看到不远处有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便让我在原地等待,她上前询问。
“姑娘,那位娘子的丈夫是西城防隅队的,她说他家郎君本是在家陪她待产的,队里通知说,救援中随园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因是皇家的园林,全城不论是否休假都出动了。”
“一个都没出来?”
“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了,怎么会一时起这么大的火。”
我心中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是阿般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杀人放火,毁灭证据?会是谁想阿般死呢?
带着一串疑问,我准备先赶往后门地道处,万一他们此刻正困在密室中,兴许还能救他们一命。
我不熟练地掉转马头,绕了一圈,来到后门。
热浪扑面而来,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火舌舔舐着宅院的每一寸肌肤,将它们染成了焦黑的颜色。
“姑娘,别进去了,我们回家吧,太危险了。”
“现在风往左边刮,火势不会蔓延至这边,你就在这等着我,碧水榭的小池塘一直通向后门处,我进去就泡水,不会有事的,你看着马,别让它跑了。玉柱他们来了,你就叫他们和你一起在此处等我,别等我出来了,你们不见踪影!”
交待完玉饴,我义无反顾地冲进随园。
随园的后门一经推动,便如纸糊般破碎。火舌如贪婪的野兽,攀附在木质的回廊上,舔舐着雕梁画栋,吞噬着岁月的痕迹。红墙黛瓦之下,烟雾缭绕,火星四溅。
池塘的水面上倒映着熊熊火光,仿佛连平静的水面也被点燃,波光粼粼中透出绝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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