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某人自幼便不曾受过如此待遇!”
“这群人实在可恶!即便你的随从也不保护你?让你受伤,真是颜面尽失!”
“可不是!这群狗奴才!白瞎了我爹花重金聘请他们,却竟如此办事!”
“他们不仅未能助你,还办事不利,若留疤痕,岂非损及你的风采?”
“正是如此!这帮狗杂种!老子现在就要将他们逐出皇都!”
“那跌倒的仇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你白家大郎的风格!不会这么怂包吧?”
“你开什么玩笑!老子有仇,向来都是当面了结!”
眼看白掞情绪激昂,言辞愈发激烈,辛大人站起身欲要趋前阻止,却被裴度巧妙地一手控住双臂,一手捂住嘴巴。
表叔从容地做着引导:“呵!你的护卫,寥寥数人,还要牵制住那一家老小,哪有空来帮你挽回局面?”
“所有说他们都不中用!”
“唯有亲自出马?”
“那必须!”
“你做了何事?”
“我直接就抽出腰间的青玉刀……”
“白掞!”只听一声巨吼,小侯爷方斯年从衙门外冲进来。
白掞似乎没有察觉,仍陶醉于自己的描述:“挥刀而上!那臭婆娘企图冲上来抢我的刀,我立刻就让刘全给我勒紧了她,别来坏爷的好事!”
白掞状若疯狂,一边咬牙切齿比划砍杀动作,一边咒骂:“老秀才见我刺向其子,破口大骂我是畜生!还敢骂本大爷,我便又是一刀,又有一老太婆上前阻拦,我杀!我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白掞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白处布满了血丝,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的光芒满是愤怒与绝望的火焰。
那些血丝像是一张张细密的网,将他的视野牢牢锁住,只剩下眼前的敌人,以及心中不断膨胀的杀戮欲望。他的动作不再有任何犹豫,每一个挥舞的动作都是那么果决,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随着刀锋释放出去。
方斯年站在衙门甬道处,遥遥望着他,一动不动,双手无力地垂于身旁。
表叔猛拍惊堂木:“果然如此!”
辛大人挣脱了裴度的约束,一盏茶水泼洒在白掞的脸上,白掞依旧躺在地上,疯疯癫癫,张牙舞爪。
“此为八名随从的画押证词,黄家一案得以破解,白掞,你还有何话可说!”表叔再次猛击惊堂木。
原本伤痕累累的几名护卫,竟完好无损地从后堂走出。
白掞不知何时已脱掉里衣,露出胸前丑陋的伤疤,躺在地上疯癫大笑:“就算是我捅的又怎样,我走时他们都还活着,我也就是过失伤人……”
表叔怒喝一声:“狂妄之徒!证据凿凿,你再诡辩,休想逃脱罪责,本官定然大刑伺候!”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你们敢对我用刑,我爹是绝对不会饶过你们的!”
细微的声波在人群中悄然涌起,就像是夜幕下湖面泛起的微波,不引人注目却又难以忽视。
声音的主人们低垂着头,侧身相对,内心都充满了好奇、猜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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